音虽弱却带著责备:
“蠢货...蠢货啊!俟斤问你建议,岂是真的要听你这乳臭未乾的小子胡言他是在考校你,看你这继任的『辱紇主』,有没有那份担当和器量!”
辱紇主喘息著,浑浊的目光转向乙居伐,带著一种近乎恳求的坦诚:
“俟斤...您也看到了。我这儿子,实在不成器。还是让我这快死掉的人来说吧。”
“不过,俟斤,我也想知道您是怎么打算的,明天我才好出来说话。”辱紇主诚恳地对著乌豆伐说到。
乙居伐心中一凛,知道关键时刻到了。
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辱紇主伸出的、冰冷枯槁的双手,目光恳切而郑重:
“去留之事,明日大会再议不迟。眼下最可恨者,是那莫贺弗狼子野心,竟想趁乱篡位。若他明日还敢在大会上放肆……”
乙居伐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坚决:
“还需劳动您和您的守灶人与我同心协力,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
“我们库莫奚本就是小族,经不起分裂。库莫奚人里面,”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承诺:
“只能有一个俟斤!但您和您的姓氏,將永远是库莫奚最尊贵的存在!”
辱紇主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他不住地点头,虚弱地回应:
“遵命...”
就在此时,他的目光似乎无意地越过了乙居伐的肩膀,投向帐中那个依旧在火塘边手舞足蹈的萨满巫师。
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目光,那戴著恐怖面具的巫师骤然停止了动作,发出一声尖锐而怪异的呼號,打破了帐內刚刚达成的短暂默契。
巫师高举双臂,转向臥榻,用一种非人般的、带著迴响的腔调宣判:
“啊,山川和草木之神降下来了旨意!辱紇主,他们在责怪你平时顺利的时候很少诚心的祭祀,生病了才想起恳求神灵的恩惠,他们不再相信你是个虔诚之人,不愿再保佑你!”
巫师突然而来的话语打破了乙居伐和辱紇主之间融洽的气氛,给昏暗的帐中更添一份阴沉。
乙居伐脸色大变,此刻最担心的就是訶辰太过年轻,威望不足,难以在明日的大会上压住场面。得辱紇主本人出面才管用。
“尊贵的萨满!”
乙居伐抢前一步,急切地对巫师说道:
“辱紇主大人绝非不敬神灵之人。他肩负著带领库莫奚人获取更多草原和財富的重任啊,请您务必再次沟通天地,祈求万能的神灵,赐下一个挽救的法子。”
訶辰微微点头,巫师再一次跳起了敬神的舞蹈。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巫师又唱又跳折腾了好一会终於將法事做完,然后从帐边端起一碗水,吱吱呀呀地念起咒语捧到辱紇主眼前。
在乙居伐惊讶的目光中,巫师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沾了沾“圣水”,在辱紇主脸上划出一道伤口,血液顺著刀锋滴入人头碗中。
血液在碗中扩散出一圈红色的纹,巫师借著昏暗的火光仔细端详著纹的变化,停了好一会以后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说道:
“神灵已经降下旨意,他们信不过平时不敬神不求神的人。但他们也是宽容的、是智慧的、是慈爱的。如果能有一位诚心的信眾来做担保,保证他能够永远诚心的侍奉神灵直至身躯埋入泥土,那神灵愿意为老朽愚昧的辱紇主降下恩惠。”
“如何担保需要我做什么”訶辰急切地追问,甚至伸手抓住了巫师的手腕。
巫师倨傲地甩开他的手,目光冷冷扫过訶辰:“你和你的父亲都是一样的从不敬神礼神的蠢货,你的担保对於神灵毫无意义!”
訶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辱与愤怒让他浑身颤抖,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死死攥紧拳头。
巫师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了乙居伐身上。
乙居伐的心猛地一沉。
看著訶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