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她素雅的脸上描摹出脆弱的光影,高烧下,粉润嘴唇异常干燥苍白。
她无意识中抿了抿嘴唇,眉头微蹙,发出一点模糊的呓语。
沈朝生立在床边,沉默地看了几秒,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和棉签,蘸了温水,谨慎涂抹在她唇瓣上。
清水沾湿了唇,他生平第一次亲自照顾一个人。
春念人醒来时,视野里是陌生的深色调静奢装潢。
四下安静。
她试着撑坐起身,刚一动,退烧后的虚脱感和颅内沉闷的钝痛便汹涌袭来。
她忍不住皱眉,垂着头缓了好一会儿。
身体泛着大病初愈的空洞乏力。
她虚弱地靠床头,目光茫然地落在手背上,输液针留下的淤青触目惊心。
不同以往,此刻却被一方干净妥帖的药敷覆盖着。
然后,她的视线凝定在了对面。
宽大的单人沙发上,沈朝生正阖目而眠。
冗长的寂静在房间里弥漫。
他居然照顾了自己一整晚吗?
仿佛感知到她的视线,沈朝生睁开眼。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没有初醒的迷蒙,对上她因为盯着他而出神的神情。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翻身坐起。
昂贵的手工衬衫经过一夜的蹂躏,布满了深刻的褶皱,领口随意地半敞开,露出小片紧实的胸膛。
头发此刻也略显凌乱,几缕不羁地垂落在额角,却没有削弱他的气势,反而增添了一种颓靡而危险的魅力。
慵懒却蓄势待发。
沈朝生抬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领,目光扫过她苍白但已恢复了些许生气的脸,声音带着刚醒时特有的低沉磁性。
“醒了?感觉怎么样?”
春念人目光从在他微皱的衬衫上仓促收回,声音染着病气有点沙哑。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