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大道事件震惊世界，伤者中包括中外交流团成员。
港城艺术基金会主席，着名画家春念人在事件中受伤，引起国内社会广泛关注。
沈朝生位于长岛黄金海岸的私人庄园灯火通明。
人被安置在主人套房的一侧起居室里，顶尖医疗设备一应俱全，专属医护团队看护。
失血过多导致休克。
所幸抢救及时，人已脱离生命危险。
春念人陷在宽大的床褥深处，还在昏迷中。
白日的枪声，玻璃碎裂声，刺鼻的硝烟味，在她梦中反复闪回。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门没有立刻被推开。
沈朝生已换下那身沾染血污的衬衫，却依旧淡不去他身上浓重的戾气。
terence已经很多年没在老板身上感受过这种厉色了，谨慎垂首报告。
“仔细查过，是意外。”
terence的声音压得很低。
沈朝生踏入起居室，脚步消弭于昂贵厚毯。
昏暗的光线下，春念人深陷梦魇，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睛滚落，砸在雪白的枕面。
一声极轻的叹息响起。
沈朝生抬手，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她的泪水。
宽大的手掌覆上她颤抖的眼睑。
春念人梦中，那片血腥的修罗场骤然被黑暗隔绝，意识沉入黑暗。
窗外，是长岛黄金海岸深长的海岸线。
沈朝生站在落地窗前，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远方的灯塔明灭，如同他此刻晦暗不明的心跳。
室内只剩医疗设备规律而轻微的滴答声。
……
春念人从麻药中完全清醒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右腿被沉重石膏和精密支架牢牢固定的钝痛与麻木。
“春小姐。”
护理师动作轻柔地为她调整姿势。
“您别担心，是骨折，只要恢复得好，不会影响日后行走，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春念人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靠坐在堆叠的软枕间，护理师的话让她心底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丝。
广告牌砸下的场景历历在目，她最怕的就是落下残疾。
“谢谢，这里是？”
望向落地窗外，视野开阔，绿茵如毯，目光延顺过去是辽阔的净蓝海水。
而且她记忆里，意识最后出现的好像是……
沈朝生……
房门无声滑开。
男人走了进来，一身挺括的白衬衫，斜纹领带上别着一枚铂金领带夹，仿佛刚从某个正式会议中抽身。
看她安静地陷在堆叠的软枕间，丝质睡衣衬得面色愈发苍白，长发如墨瀑柔顺披散，脆弱得像一尊上好的玉瓷。
春念人感知到动静，侧过头，那双眼眸里神色祥静，如雪山湖泊，倒映出他的身影。
沈朝生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碗中升腾着热气，是药膳粥，旁边小碟子里几片药片。
她开口，声音还很虚弱。
“谢谢。”
这句感谢是真心的，却也带着复杂的情绪。
毕竟，昏迷前对他表明的心意无法收回。
“您……怎么会出现……”
沈朝生的眼神深邃了几分，只是走到床边坐下，拿起粥匙，舀起一勺药粥，递到她唇边。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一种近乎安抚的口吻。
“先吃药。”
护理师已经低头退出了房间。
春念人默默地就着他的手，喝完了那碗不是很好喝的药粥。
沈朝生放下空碗，又递上温水，看着她服下药片。
玻璃水杯搁置回奢石台面，清脆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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