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莫飞已经別过头去,脸色铁青,强忍著才没有当场吐出来。
整个院子里,没有任何声音,但白语却仿佛能听到一种无声的、整齐划一的咀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啃食著他的理智。
他们的目光越过这片死寂的纸人宴席,投向了院子最深处、祠堂正厅的位置。
那里,摆放著唯一一张与眾不同的、更加华丽的桌子,显然是主家席。
主家席的后面,高掛著一幅巨大的、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的画。画上画的,是一个穿著大红新娘服的女人,她的头上盖著红盖头,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盖头下,一抹鲜红得如同滴血的嘴唇,微微上扬。
而在画下的主位上,並排坐著两个身影。
一个身影,穿著一身黑色的、绣著金线的古代新郎官服饰,他端正地坐在那里,身体却显得有些僵硬。他的头,无力地垂在胸前,仿佛睡著了一般。
而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个身影,则让四人瞬间如坠冰窟。
那是一个穿著与画中一模一样的大红嫁衣的身影,头上也盖著红盖头。
她,就是新娘。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带著无尽怨毒和恶意的目光,正从那方红盖头之下透出,穿过死寂的纸人海洋,牢牢地锁定在了他们四个不速之客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