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猛地一跳,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未变。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继续用那虚弱的语气说道:“没关係,我就在后门的屋檐下站一会儿,不淋雨。而且,有小溪你这么勇敢的孩子在这里,什么水鬼都不敢出来的,对不对”
这句恰到好处的“吹捧”,显然对小溪很受用。她立刻挺起了小胸膛,一脸骄傲地说道:“那当然!我才不怕水鬼呢!好吧,白语哥哥,我陪你去!不过你可千万不能靠近那口井哦!”
“一言为定。”白语在心中对著那个不知名的前辈默默地说了一句“谢谢”。
在小溪的“监视”下,白语缓缓地走到了通往后院的木门前。他推开门,一股比前院更加清新、却也更加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后院不大,铺著青石板,因为常年被雨水冲刷,石板的缝隙里长满了滑腻的青苔。院子的角落里种著一棵早已枯死的槐树,扭曲的枝丫如同鬼爪般伸向灰濛濛的天空。
而在院子的正中央,那口被小溪称为“禁地”的古井静静地佇立在那里。
那是一口由青石砌成的、看起来极为古老的井。井口长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蕨类植物,井沿的石头上还能看到几道被绳索常年摩擦而留下的、深深的凹痕。与其他地方的污秽和死寂不同,这口井的周围竟然氤氳著一层淡淡的、肉眼可见的白色水汽,那水汽带著一种圣洁而悲伤的气息,將山神的诅咒之雨都隔绝在外,形成了一片小小的、不受污染的净土。
仅仅是站在这里,呼吸著这片净土中的空气,白语就感觉自己那撕裂的灵魂都得到了一丝微弱的抚慰。
他知道他找对地方了。
“白语哥哥,我们就站在这里哦,不能再过去了。”小溪拉著他的衣角,指了指井的方向,一脸认真地叮嘱道。
“好。”白语点了点头,他靠在门框上,装作一副呼吸新鲜空气的样子,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口古井,大脑飞速地思考著该如何才能在不惊动小溪的情况下喝到井里的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溪似乎也觉得有些无聊,开始自顾自地在屋檐下玩起了跳格子的游戏。白语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他必须在小溪的父母回来之前完成自己的目標。
他忽然又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剧烈,仿佛要將肺都咳出来一般。
“白语哥哥!”小溪立刻被吸引了过来,担忧地看著他。
“咳咳……没事……”白语一边咳嗽,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沙哑地说道,“就是……有点渴了……小溪,能……能帮哥哥去堂屋倒杯水吗”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试探。如果小溪拒绝,或者坚持要扶他回去,那他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小溪看著他那痛苦的样子,脸上写满了纠结。她看了看堂屋的方向,又看了看白语,最后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好!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乱跑哦!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便转身,迈开小腿,飞快地向著堂屋跑去。
就是现在!
在小溪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的一瞬间,白语將自己体內残存的所有力量都调动了起来,他不再掩饰,整个人如同一道离弦的箭猛地冲向了院子中央那口古井!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他却感觉自己仿佛跨越了一个世纪。当他终於衝到井边,双手扶住那冰冷湿滑的井沿时,一股精纯到极致的、充满了悲伤与慈爱气息的灵力,顺著他的掌心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內!
他向下望去。井下的水面清澈见底,与外面那浑浊的洪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井水並不深,在井底他甚至能看到一些细碎的、闪烁著柔和白光的、如同水晶般的沉淀物。而整个水面,正散发著一层淡淡的、如同月华般的圣洁光晕。
他能感觉到,这井里的每一滴水都是一位圣洁的灵魂用自己无尽的眼泪和不朽的爱恋所凝聚而成的。
他不再犹豫,井边恰好放著一个早已破了口的木瓢。他捡起木瓢,舀起一瓢散发著圣洁光晕的井水,看也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