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侧插上了门栓。虽然她知道这种物理层面的防御对於这个世界的鬼东西来说毫无意义,但这至少能带给她一丝心理上的慰藉。
“你坐下,別动。”陆月琦將白语扶到那张满是灰尘的椅子上坐下,语气里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白语说话。
白语的身体確实已经到了极限,他没有再逞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开始全力地运转自己的精神力,试图將那些侵入体內的药物效果一点一点地排出。
陆月琦则不敢有丝毫的放鬆。她从战术腰带上取下高强度手电筒,打开后,一道雪亮的光柱瞬间刺破了房间的昏暗。她紧紧地握著那把特製的精神衝击镇定枪,开始仔细地检查著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档案柜、桌子底下、天板的角落……她检查得一丝不苟。在经歷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早已明白,在这种地方,任何一个被忽略的细节都可能成为致命的陷阱。
確认了房间暂时没有直接的威胁后,她才稍稍鬆了口气。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巨大的档案柜上。
这里……或许就藏著这座医院所有的秘密。
她走到一个离她最近的档案柜前,柜门上贴著標籤,上面的字跡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1970-1975病患档案 a-g”。
她拉开一个沉重的抽屉,一股更加浓郁的霉味扑面而来。抽屉里,密密麻麻地摆放著数十个档案袋。她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个,吹开了上面的灰尘。
档案袋上写著一个名字:平鸿。
她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了几张已经泛黄的纸。第一张是病人的基本信息表,上面贴著一张一寸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面容憨厚,眼神里却带著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恐。
【姓名:平鸿】
【年龄:42】
【入院时间:1972年3月11日】
【诊断结果:重度被害妄想症,伴有暴力倾向。】
【主治医生:温茂然】
陆月琦的心猛地一跳。她翻开第二页,那是手写的病程记录。
“3月12日:病人情绪极不稳定,拒绝与任何人交流,反覆声称有人要『偷走他的脸』。已进行初步药物镇定。”
“3月20日:药物效果不佳。病人出现自残行为,试图用指甲抓挠自己的面部。已採取物理约束措施。温院长指示,可將其列为『记忆剥离疗法』一期临床实验对象。”
“4月1日:实验开始。初次记忆剥离手术顺利。病人术后情绪稳定,但出现部分记忆缺失现象,无法回忆起自己的家庭住址。”
“4月15日:第二次手术。病人术后出现严重认知障碍,已无法辨认镜中的自己。但其『被害妄想』症状已完全消失。实验……初步成功。”
“5月3日:病人於凌晨三点,用磨尖的牙刷柄,刺穿了自己的双眼。被发现时已无生命体徵。死亡原因……待定。”
冰冷的文字,记录著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如何被一步一步地以“治疗”为名,推向了彻底崩溃和死亡的深渊。
陆月琦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让她浑身冰冷。她不敢再看下去,连忙將档案塞回了抽屉里。
她又接连打开了几个抽屉,里面的每一份档案,几乎都记录著一个与平鸿大同小异的、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悲剧。这些冰冷的档案,与墙上那些孩子们画下的恐怖涂鸦,共同构筑起了温茂然那座人间地狱的完整面貌。
就在这时,她的手电筒光无意中扫过了房间最里面的一个档案柜。
那个柜子与其他柜子不同。它不是金属的,而是由厚重的红木製成,上面还带著一把巨大的黄铜锁。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私人的保险柜,而不是用来存放普通档案的。
陆月琦的心中一动。她走了过去,试著拉了拉那把锁,纹丝不动。
她用手电筒仔细地照射著锁孔。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