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到愚蠢的无可救药的傢伙,正满心欢喜地去拥抱著他所追求的最终『寧静』。我尝试过將他拉回来,但他就像一个铁了心要自杀的人,我越是用力,他那该死的锁链就勒得越紧。真是……一件越来越不听话的『藏品』啊。”
陆月琦顺著他指的方向望去。
在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尽头,她看到了一点如同风中残烛般隨时都可能熄灭的白色光点。
那就是白语的意识核心。
而就在那光点的下方,一片更加深沉与不祥的巨大阴影,正在缓缓地蠕动、盘踞。
那阴影的轮廓……是一座由无数扭曲的手臂和眼睛所堆叠而成的、望不到顶的宏伟高塔!
万首之塔!
“看到了吗”黑言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凝重与厌恶,“那个更令人作呕的『贗品』,那个拙劣的『模仿者』,它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件即將『无主』的完美素材。它正在用它那骯脏的触手,试图將我的『藏品』,从我的画室里偷走!变成它那座垃圾堆上的一块新砖!”
陆月琦的心臟猛地一缩。她终於明白了。
白语手背上那个“漩涡之眼”的印记,在白语的意志力降到最低点的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法关闭的“后门”。万首之塔的意志正通过这个后门不断地渗透进来,试图將白语的灵魂彻底地拖入它那永恆的绝望囚笼!
如果说,单纯的灵魂消散是“死亡”,那么被万首之塔所吸收,就是一种比死亡恐怖一万倍的“永恆折磨”。
“所以,小姑娘。”黑言缓缓地转过头,那双纯黑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地正视著她,“现在,你明白你自己的处境了吗你不是来当救世主的。你只是一个……或许能让那个一心求死的笨蛋在被彻底拖进粪坑前,稍微改变一下下坠方向的……最后一块小石子。”
“我该怎么做”陆月琦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退缩。
黑言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很简单。去,到他身边去。然后用你那可悲的、属於凡人的、充满了羈绊与情感的『噪音』,去污染他那该死的『寧静』。让他想起来,外面还有一个会为他哭泣的笨蛋在等著他。让他想起来,他那份所谓的『解脱』,对於別人来说,是一种多么自私的『背叛』。”
“去吧。让我看看,是你们凡人那廉价的『爱』更坚韧,还是那座『塔』的『永恆』更具诱惑力。”
说完,黑言的身影便缓缓地变淡,最终重新融入了周围那片粘稠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陆月琦知道,黑言虽然嘴上说得刻薄,但他实际上已经为自己指明了唯一的道路。
她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將自己所有的意志力都凝聚起来,奋力地摆动著自己的“四肢”,像一条拼尽全力洄游的鱼,朝著那片海洋的最深处,朝著那点即將被黑暗与塔影所吞噬的微弱光芒,奋不顾身地游了过去。
越是向下,那股来自“塔”的恶意就越是强大。
无数充满了诱惑与诅咒的声音开始在她的耳边响起。
“放弃吧……这里才是最终的归宿……”
“看到他了吗他已经选择了我们……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来吧,登上塔顶……你和他……將永远地在一起……”
陆月琦死死地守著自己的心神,对这些魔音置若罔闻。她的眼中只有那一点越来越近的微弱光芒。
终於,她穿过了那层由塔影所构成的无形屏障,抵达了这片虚无之海的最底部。
她来到了那点光芒的面前。
那光芒的內部,是一个蜷缩著的白色人影。他就像一个回到了母亲子宫里的婴儿,將自己与外界的一切都彻底隔绝,沉浸在最原始的安寧之中。
“白语……”
陆月琦伸出自己那由意识构成的半透明手,小心翼翼地触摸向那团包裹著他的光芒。
在她的指尖与光芒接触的瞬间,一股深入骨髓的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