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年轻的父母正用全世界最温柔的目光注视著自己。
……
时光,如同窗外那条缓缓流淌的河流,不疾不徐,却又一去不返。
在这个完全由“和平”与“幸福”所构筑的世界里,白语的人生像一棵被精心呵护的树苗,按部就班地成长著。
一岁的时候,他学会了走路。当他摇摇晃晃地从客厅的这头扑进父亲那张开的怀抱时,整个屋子里都迴荡著父母那充满了喜悦与鼓励的笑声。
三岁的时候,他上了附近最好的幼儿园。起初,他很不习惯那种吵闹的环境。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用积木搭建著一些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奇怪建筑。幼儿园的老师一度以为他有自闭倾向,但他的父母却从未因此而责备过他。他们只是会在每天接他回家的时候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耐心地听他用那还不太流利的语言讲述著那些奇怪建筑的“设计理念”。
五岁的时候,母亲开始教他弹钢琴。他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那些复杂的乐谱,他似乎只看一遍就能记住。他那双小小的手在黑白琴键上跳跃,流淌出的却並非是那些充满了童趣的儿歌,而是一些带著淡淡忧伤与破碎感的旋律。母亲从未去纠正他,她只是会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用自己的琴声去附和著他那份充满了孤独感的旋律,为那份忧伤注入一丝温暖的底色。
七岁的时候,他上了小学。他的成绩永远是班级里的第一名。他拥有著远超同龄人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记忆力。那些在其他孩子看来无比枯燥的数学公式和歷史事件,在他的眼里,却像一个个充满了內在联繫的有趣符號。
但他却並不合群。他从不参加同学们的追逐打闹,也从不参与那些幼稚的课间游戏。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看著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发呆,仿佛在那片天空的尽头,有著什么他一直在追寻,却又早已遗忘了的东西。
他那过於早熟与孤僻的性格让他成为了班级里一个特殊的存在。有些同学觉得他很酷,有些同学则觉得他很怪。他偶尔也会被一些调皮的男生欺负,他们会抢走他的书,或者在他的背后贴上“怪物”的纸条。
每当这时,他都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哭泣或者告状。他只是会用那双深邃得不似孩童的眼睛静静地看著那些欺负他的人。那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如同深渊般的平静。那份平静,往往比任何的暴力都更加令人感到畏惧。那些调皮的男生常常会在他的注视之下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心虚,然后悻悻地离开。
他就像一个不属於这个世界的“异乡人”,用一种疏离而又冷静的目光,审视著这个充满了喧囂与烟火气的凡俗世界。
他灵魂深处那份属於调查员“白语”的警惕与本能让他始终与这个“虚假”的世界保持著一道无形的隔阂。
他似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知道自己不属於这里。他一直在等待,等待著某个契机的出现,等待著那场终將到来的“战斗”。
然而,秦怡萱所构筑的这个世界,最致命的地方恰恰在於它的“真实”与“平凡”。
这里没有需要他去对抗的恶魘,也没有需要他去解析的规则。这里只有日復一日的、充满了琐碎与温暖的日常生活。
当他因为被同学欺负而心情低落时,回到家里,迎接他的永远是母亲那充满了担忧的询问,父亲那虽然笨拙但却充满了力量的安慰。
当他在深夜里,因为模糊的噩梦而惊醒时,他的房门总会被第一时间轻轻地推开。母亲会端著温热的牛奶坐到他的床边,將他轻轻地搂在怀里,像小时候一样,为他哼唱著那首能安抚一切的摇篮曲。父亲则会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然后用他那略显夸张的肢体语言为他表演一出滑稽的独角戏,直到將他逗笑为止。
那份无时无刻不在的爱,像是一阵阵温暖的春雨,润物细无声地,一点一点地渗透进他的灵魂。
他那道无形的隔阂在那份温暖的侵蚀之下开始出现了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