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强行地收回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那张遮天蔽日的欲望天幕如潮水般迅速地退去,最终消失不见。
整个残破的歌剧院重新恢復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二楼的贵宾包厢里,秦怡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著,她扶著冰冷的栏杆才勉强没有让自己瘫倒在地。她那张美得不似真人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虚弱与狼狈。
她看著舞台中央那个依旧平静得如同深渊般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神色。那神色之中,有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忌惮。
“我输了。”
她缓缓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一块被砂纸打磨过的玻璃。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关於……『塔』。”
白语静静地看著她,这场致命的赌局终於落下了帷幕。
“它是什么”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它不是『什么』。”秦怡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充满了自嘲与恐惧的苦笑,“它是一切。它是一个类似於『宇宙病毒』的『结构性概念集合体』。它的本能就是『增殖』与『堆叠』。它会像一个贪婪的图书馆管理员,將它所接触到的一切文明、知识、规则、甚至生命体本身都强行地『收录』为自己的一部分,然后,在这些『藏品』之上搭建出属於它自己的新的『结构』。”
“它没有固定的形態,也没有统一的意志。或者说,它的意志就是『混乱』本身。它本身就是一种不断扩张、充满逻辑悖论的『混乱秩序』。”
白语的瞳孔微微一缩。秦怡萱的描述与他在【绝密Ω】档案里看到的只言片语惊人地吻合。
“那你和它是什么关係”他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我”秦怡萱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更加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有痛苦,有憎恨,也有一丝无法掩饰的骄傲,“我曾经也是它那无数个『藏品』中的一个。一个来自於某个早已被它彻底吞噬了的以『欲望』为核心规则的文明的倖存者。”
“但在被它『收录』的过程中,我凭藉著自己文明那与生俱来的『欲望』本源反向地解析並窃取了它一部分关於『收录』与『构筑梦境』的能力,並最终从它的『结构』之中成功地逃了出来。”
“这座『极乐世界』本质上就是我利用从它那里学来的技术为自己打造的一个用来吸收『欲望』之力以对抗它的『避难所』。我需要足够强大的『欲望』之力来屏蔽它的『定位』,来维持我自己的『存在』。”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它,既是无法共存的天敌,也是一种同类。”
白语终於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个看似强大邪恶的女王也不过是一个在夹缝之中苦苦挣扎的求生者。
“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秦怡萱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了起来,“你手背上那个印记……是怎么来的”
白语没有隱瞒,他將自己接触那本日记,以及在阅览室里被“塔”所標记的经过简单地敘述了一遍。
听完他的敘述,秦怡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许久之后,她才用一种近乎於怜悯的目光看著他,缓缓地说道:“原来如此。你不是它的『信使』,你只是一个不小心闯入了狩猎场,並被掠食者所盯上的『猎物』而已。”
她顿了顿,给了白语一个充满了残酷意味的警告:“我必须提醒你,『塔』的標记是不可逆的。而且,它会根据標记物的『价值』来决定其关注的等级。你越是挣扎,越是强大,你所散发出的『信號』就会越发的明亮。你就像一个在无尽黑夜里不断提高自身亮度的灯塔,虽然能照亮周围的黑暗,但迟早会引来那艘『塔』的巨轮本体降临,届时它將吞噬一切。”
说完,她缓缓地抬起自己那纤细的手,对著白语的方向虚空一抓。
白语只觉得自己的右手手背猛地传来一阵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伤般的剧痛!那个“漩涡之眼”的印记在一瞬间变得滚烫,並散发出了不祥的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