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流,此刻已然平息。
不,用平息来形容,並不准確。
那是湮灭。
一切法则,一切能量,一切存在的痕跡,都被某种更为霸道、更为终极的力量彻底抹去,只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绝对的“无”。
三清的身影矗立在三清殿之巔,他们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死死地盯著那片新生的“虚无之地”。
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千百年。
那片虚无的边缘,才终於有了一丝微弱的混沌气流,颤颤巍巍地探入,然后又惊恐地缩回,仿佛那里是连混沌本身都要畏惧的禁区。
战斗结束了。
快到让他们这些存在都感到神魂愕然。
周源的手段,超出了他们基於过往经验做出的预估。
那份果决与效率,不属於圣人战斗的形態。
圣人不死不灭,是洪荒铁律。
现在,铁律被凿开了一道裂口。
“光靠镇天棺,不可能斩杀接引,周源还动用了其他手段!”
元始的声音打破了崑崙山的寂静。
他的声音艰涩,字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位阐教教主面容阴鬱。
战场残留那抹杀一切的气息,让他回想起自己陨落时的无力与绝望。
本源被撕裂的痛楚,跨越时间,再次灼烧他的圣魂。
若非道祖鸿钧事后赐下天道丹,他此刻恐怕仍在三清殿深处,用以元会为单位的时间去弥补本源损伤。
本源受损,是圣人的噩梦。
而接引,已坠入这噩梦之中,甚至可能,是终结。
太上眸光闪烁。
他眼眸里,无数因果线在纠缠、断裂。
他试图推演回溯,窥探镇天棺內的画面。
一切都是徒劳。
那口巨棺在关闭的剎那,便隔绝天机,屏蔽了圣人感知。
它像一个黑箱,將一尊圣人的陨落,变成了谜。
“周源还有后手。”
太上沉声道,声音平稳,但其中有一丝凝重。
“只是不知接引的本源受损有多严重。”
这句话,是在评估周源那未知手段的杀伤力。
直接被镇杀於棺內,他们也无法看出发生了什么。
是本源重创,陷入沉睡
还是……连真灵印记一同被磨灭
一想到后一种可能,太上藏於袖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阵剑鸣在虚空响起。
並非真剑,而是通天周身压不住的剑意,引动了此方天地的法则共振。
“吾等还要继续袖手旁观吗”
通天开口了。
他眼神如剑,直视元始与太上,话语中带著战意与质问。
在他看来,周源的威胁已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今日能杀接引,明日便可能將屠刀挥向他们三清。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元始闻言,嘴角牵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发出了一声极轻,却又极尽嘲讽的冷笑。
“不然呢”
他转过头,目光森然地迎上通天的视线。
“若是现在出手和周源一战,吾等可有胜算”
这一问,让通天周身的剑意都为之一滯。
胜算
面对一个能瞬杀圣人,且底牌未明的周源,谁敢言胜
元始的冷笑更甚,话语中的讥讽意味也愈发浓重。
“何况这两人谋算地府时,可不记得有著吾等这三位师兄!”
他的声音里,透著一股积压已久的怨气。
西方二圣妄图染指六道轮迴,谋夺地府权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