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
“10月1日,晴。钱,我需要很多钱。他说这是唯一的办法。可我该怎么跟姐姐开口?她已经为我们付出那么多了……”
“10月2日,暴雨。他说必须处理掉‘麻烦’。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可是他说,不这样做,我们都会完蛋。我该怎么办?姐姐,救救我……”
“麻烦”?“那件事”?“处理掉”?
一个个模糊却又透着不祥的词语,像散落的拼图碎片,在林晚的脑海里疯狂冲撞,却拼凑不出一幅完整的图像。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字里行间弥漫着林晓日益加深的恐惧、挣扎和一种被无形之手推向深渊的无力感。
而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都若隐若现地晃动着一个影子——江离。
她猛地合上日记本,胸口剧烈起伏。梳妆镜里映出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以及身上那件刚刚送来的、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纯白的缎面在灯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圣洁,美好,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她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婚纱被妥善地悬挂着,层叠的纱幔如梦似幻。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冰凉顺滑的面料。就是明天了。明天,她就要穿着它,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走向江离,对他说“我愿意”。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她冲进洗手间,趴在盥洗池边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冰冷的自来水拍在脸上,带来短暂的清醒。抬起头,镜中的女人眼圈泛红,眼神里交织着巨大的痛苦、迷茫和一种正在悄然滋长的、冰冷的决绝。
不能这样。
她不能穿着这身象征谎言和背叛的婚纱,走向那个可能将她妹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男人。
林晚直起身,扯过毛巾胡乱擦了把脸。她回到卧室,目光落在房间角落那个沉重的二十八寸行李箱上。那是她为了蜜月旅行准备的。她走过去,打开箱子,将里面那些精心搭配的度假衣裙全部扯了出来,扔在地上。
然后,她抱起了那件沉重的、裙摆铺开如同云朵的婚纱。
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她将它用力塞进了行李箱宽大的内部。纯白的缎面被粗暴地挤压、折叠,占满了箱子的每一寸空间。拉上拉链,扣紧锁扣,发出清晰的“咔哒”声。她把这塞满了婚纱的沉重箱子推到墙角阴影里,像隐藏一个肮脏的秘密。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衣帽间,从最底层翻出一套很久没穿的、便于活动的黑色休闲装和一双运动鞋,换上。然后,她开始冷静地收拾另一个轻便的双肩包:手电筒、充电宝、一捆细绳、一包纸巾、那本至关重要的日记本,还有一把小巧但锋利的多功能工具刀——那是林晓以前送给她防身的,她一直放在抽屉深处,从未想过真会用到。
背包拉链拉上的瞬间,客厅的座钟沉闷地敲响了十二下。
午夜零点。
距离那场举世瞩目的婚礼,还有九个小时。
林晚拿起手机和车钥匙,没有丝毫留恋,径直走向门口。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映亮她毫无表情的侧脸。她拉开门,外面走廊的光线涌了进来,将她孤决的身影投在地面上。
深夜的街道,因为暴雨而空旷死寂。雨刷器在车前窗上徒劳地左右摆动,刮开一片清晰又迅速被雨水模糊的视野。林晚紧握着方向盘,根据日记本里夹着的一张皱巴巴、上面用铅笔潦草画着路线图的超市小票,将车驶向城市边缘那个废弃多年的工业区。
“灯塔面粉厂,4号仓,东侧第三根立柱下。”
那是林晓在日记最后一页,用几乎要划破纸背的力度写下的地点。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证据……在那里……找到它……”
雨水像是要把她的车子也一同淹没。厂区锈蚀的大门歪斜地敞开着,如同巨兽腐烂的口器。她驱车直入,轮胎碾过积水坑,溅起浑浊的水花。停稳车,她深吸一口气,背上背包,拿起副驾上的强光手电,毅然走进了4号仓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