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有隐瞒任何细节,包括自己擅自行动、闯入酒吧、拿走证据甚至与对方发生冲突的行为。此刻,隐瞒毫无意义,她需要的是警方尽可能全面地了解真相。
雷锐听得非常仔细,期间几乎没有打断她,只是偶尔在关键节点,比如提到张宸、提到U盘定位、提到体检报告备注时,眼神会微微闪动,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一下。旁边的女警小刘则运笔如飞,快速记录着。
当林晚讲到婚礼现场,播放录音、出示证据,最终导致江离被带走时,她的叙述停了下来,胸口微微起伏。
问询室里再次陷入寂静。
雷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信息量巨大且离奇的指控。他拿起桌上一个文件夹,里面似乎是刚刚收集到的、从婚礼现场带回来的部分证据的初步影印件。
“林女士,你的陈述,和我们目前掌握的部分情况,有吻合之处。”雷锐终于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稳,“你提供的录音笔、保险合同、财务报表以及体检报告等,我们已经依法扣押,会尽快安排专业技术鉴定。你提到的法医张宸,我们目前暂时无法联系上他,正在进一步查找。酒吧的相关人员,包括陈默、阿强等,也已经部署抓捕。”
听到张宸联系不上,林晚的心猛地一沉。他果然出事了!
“但是,”雷锐话锋一转,目光更加锐利,“你指控江离谋杀林晓,目前缺乏最直接的证据。比如,林晓的遗体,或者直接证明江离实施了杀害行为的物证、人证。录音中提到的‘处理麻烦’,可以有多重解释。体检报告只能说明林晓的健康状况,无法直接证明江离利用了这一点。”
林晚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她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
“而且,”雷锐继续道,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根据我们初步了解,江离方面很可能提出反诉,指控你诬告陷害,以及……可能与林晓的失踪有关。”
“什么?!”林晚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雷锐,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他指控我?!他害了我妹妹,还要反过来诬陷我?!”
“这只是对方可能采取的法律策略之一。”雷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江离的律师已经到场,提出要会见当事人。他们声称,你有因为妹妹失踪而精神受创的迹象,并且对江离因事业忙碌未能及时找到林晓心怀怨恨,因此伪造证据,进行报复性诬告。甚至可能……是你与林晓之间因某种原因发生冲突,导致林晓失踪,你为了脱罪和获取保险金,嫁祸给江离。”
荒谬!无耻!
林晚气得浑身发抖,嘴唇翕动,却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反驳这颠倒黑白的污蔑!她早该想到,以江离的狡猾和狠毒,绝不会坐以待毙!
“我没有!他在说谎!”她只能苍白地、愤怒地重复。
“法律讲求证据。”雷锐平静地看着她,“你提供的证据很重要,但要形成完整的、无可辩驳的证据链,尤其是定罪的证据链,还需要更多的工作。比如,找到林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比如,查清资金流向的最终去向和用途。比如,找到张宸,核实他提供的信息。比如,确认酒吧监控是否真的被销毁,以及能否恢复……”
他每说一句,林晚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所以,林女士,”雷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向林晚,“我需要你回忆每一个细节,任何可能看似微不足道的线索,都可能成为关键。比如,林晓失踪前,除了那条信息,还有没有其他异常?她是否提过其他地名、人名?你在寻找证据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物品或者听到不同寻常的对话?尤其是,关于林晓可能被藏匿或者……处置的地点,哪怕只是一点模糊的指向?”
他的问题精准而老辣,直指核心。
林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努力在混乱的记忆中搜寻。婚礼现场的喧嚣,逃亡路上的惊险,证据带来的冲击……无数画面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