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泛白。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声音有些发干:“还……还好。可能有点认床。”她新换的公寓,搬进来还不到一周。
“慢慢就习惯了。”江离点点头,视线回到手机屏幕上,很自然地用右手拿起面包片,那道蜈蚣疤痕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扭动。
林晚的视线无法控制地黏在那道疤上。
“你手上的疤……”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真的是小时候爬树弄的吗?”
江离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头,看向林晚,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什么,太快了,快得让她抓不住。是惊讶?还是……警惕?
随即,他失笑,放呢?难不成还是跟人打架留下的?我这么文明的人。”他的语气轻松,带着点戏谑,指尖在她面前的桌面上轻轻点了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他的反应太自然了,自然得让林晚几乎要以为昨晚的惊悸和怀疑只是自己的噩梦。
她垂下眼,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避开他的目光:“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看起来……挺深的,当时一定很疼。”
“是啊,疼死了,还被我爸揍了一顿,说活该。”江离收回手,语气随意,“不过都过去那么久了,早就没感觉了。”
他没感觉了。
可林晚此刻,却感觉那道疤像烙在了自己的心上,灼痛难忍。
她不敢再问下去。她怕听到更多无懈可击的解释,更怕打破眼前这看似平静的假象。林晓还没有找到,她不能先自乱阵脚。
“我今天调休,再去警局问问林晓的情况。”江离喝完最后一口牛奶,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你也别太担心,警方已经在全力排查了。”
他走过来,俯身,习惯性地想吻她的额头。
林晚几乎是本能地,微微偏开了头。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发丝上。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江离直起身,看着她,眼神深邃,带着询问。
“我……我去帮你拿领带。”林晚慌乱地站起来,逃离了餐桌。
她走进卧室,背靠着关上的门,大口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刚才那一瞬间的躲闪,完全是身体快于意识的反应。她害怕他的触碰,害怕那道近在咫尺的疤痕。
外面传来江离温和的声音:“晚晚,领带在衣柜第二个抽屉。”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声音努力维持平静。
她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他的领带。手指拂过光滑的丝绸,最终停在一条款式略显陈旧的深蓝色条纹领带上。这不是她买的,也似乎不符合江离现在通常的审美。领带的内衬边缘,靠近打结的地方,有一小块不起眼的、颜色略深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点?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她拿起那条领带,触手的感觉冰凉。这领带,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在很久以前……是在三年前,关于那场火灾的某篇新闻报道的配图里吗?那个被抬出来的幸存者,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记不清了,太模糊了。
可是,这领带上的印记……
“还没找到吗?”江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走近的脚步声。
林晚手一抖,领带差点滑落。她迅速将那条深蓝色领带塞回抽屉最底下,随手拿了旁边一条银灰色的,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房门。
“这条可以吗?”她将领带递过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江离接过,看了看,笑容无懈可击:“很好。那我先走了。”
他熟练地打好领带,整理好衣领,转身出门。
防盗门“咔哒”一声轻响合拢。
公寓里只剩下林晚一个人。
刚才强撑的镇定瞬间瓦解,她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浑身发冷。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