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霖仿佛一个好奇的问题宝宝,双眸兴致勃勃的看着云溪灵。云溪灵卖关子的扬起笑容,“秘密。”
“诶...”
云霖佯装难过,屋内很快就响起了愉悦且放松的笑声。
五月匆匆过,满城月季凋零后,粉嫩的莲花开满了湖畔河渠。这个时节里,帝都都被水汽浸得酥软。在百姓们相约泛舟采莲的同时,由凤忆初亲自迎接的承桑一族也如约而至。
旭阳街上,浩浩荡荡的车队由远及近。
四皇子轩辕明和一位拥有古铜色皮肤、长相粗犷的男子率先出现。
在他们身后,打头的是三十六匹银鞍白马,鬃毛皆用金线缠作辫结。马鞍坠红绒团花,身材健硕的骑手们一色茜红辫线袍,腰间蹀躞带悬着错金鞘短刀——分明是雪地草原上搏狼逐鹰的悍勇儿郎,此刻却收敛了杀气,连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节奏都透着恭敬。
车队中段的榆木大车支着青罗伞盖,轮辐漆成靛蓝色,车辕上以螺钿嵌出莲花枝缠枝纹。每辆车厢四角悬铜胎珐琅香球,随行进吐纳着缕缕檀烟,与街边荷香交汇。忽有风来,掀起锦帘一角,露出里头码放整齐的雪白驼绒、装在琉璃匣中的北地老参,还有笼中啾鸣的海东青幼崽。
虽说每年承桑都会向帝都进贡,但今年的规模显然比之往年盛大!
有孩童追着马队玩耍,队伍中那位独臂武士见状,抬手抛来一袋奶渣,皮囊上赫然烙着承桑部的火焰图腾。
孩子们欢喜的分食奶渣,有些胆儿大的货郎看他们没有恶意,也上前将新鲜采摘的莲子赠予承桑武士。
如此和谐的场面,使得沿街的欢呼声不断。
在又一波高昂的欢呼中,由凤忆初领头的那架鎏金顶象辇到了。辇前两匹白骆驼佩着璎珞,驼铃叮咚间,辇窗垂落的纱幔被侍女用银勾挽起。车内着织金云肩的承桑公主——达日阿赤正拈了把菱角逗弄案上白鹇,忽见窗外满目芙蕖,竟脱口而出的用汉话叹道:“倒比父汗说的要好...”
话音未落,辇旁捧着珊瑚树的使臣已轻咳一声,达日阿赤似乎轻笑了一下,而后慢悠悠的将半截杏色衣袖缩回窗内。
端坐于辇中的她抚摸着白鹇的羽冠,美眸看见正前方背对着她的凤忆初时,突然笑道:“凤王公子,你们帝都的六月当真有趣。芙蕖开得比荒原的箭还密,连风里都裹着蜜糖味。”眸光扫过街市,“百姓见了异族车驾竟不躲不避,反倒凑上来塞莲子...这般热情,倒让我想起了草原上围着炊火跳舞的牧人。倍感亲切。”
凤忆初单手握着马绳,头也不回的说,“是吗,公主殿下喜欢就好。”
见他并不接话,达日阿赤也不恼。反正这一路下来,她对这位看似友善、实则难以接近的凤公子早有了解。
“呵,凤王公子这应答,倒像是草原上的旱季。干巴巴的,连风都刮不出个回响。”
达日阿赤红唇上扬,眼底却并无笑意。随行的在侧的使臣再次低咳,“别吉...”达日阿赤乜了他一眼,适可而止的停住话题。
车队一路向前,径直驶入宫墙。
百姓们还聚集在旭阳街上不愿离去,云溪灵居高临下的看了良久,直到车队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后,才转身道:“走吧,进宫。”
与此同时的皇宫,因承桑一族到来的关系,内廷已忙作一团。诺大的未央宫里,太监们小跑着张罗挂琉璃灯,宫女手捧鎏金食盒穿梭如蝶。尚膳监的管事嬷嬷尖着嗓子高声指挥,时不时还得训斥那些把象牙箸摆错的侍从,忙的脚不沾地。
“崔监和,晚宴布置的怎么样了?参加的贵客可都来了!”
姜皇后身边的琼宛匆匆步入大殿,眼睛迅速的扫过殿内的各种布置。
“琼宛姑娘放心,一切已准备妥当。”崔监和抬手擦去鬓角流出的汗水,态度恭敬的带着她在殿内视察。琼宛大体的看了一圈,很是满意的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塞到崔监和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