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法官僵直着身体,摇头。
“一厢情愿。”
虞南栀给出了评价。
“马修法官,我其实很好奇一件事情,从来没有人说过你喜欢一厢情愿做事情吗?”
“什么意思?”
马修法官沉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虞南栀,眼镜背后的视线满是警惕和不解。
“你一厢情愿的跪在这里,以为这样就能换来你想要的结果,就像十年前,你一厢情愿的站出来帮我说话,却没有想过,我未必需要你的帮忙……多年后你又一厢情愿的用所谓的我欠下的人情要挟我妥协……”
虞南栀抿了抿唇。
“其实,我本来就是有意要减轻秦温双的赔偿的,因为我很清楚,秦家当时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马修法官震惊的看着她。
“那为什么你还……”
“你突然找上门,说起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欠下的人情,我懒得在这上面计较,所以就答应了。”
她微微一笑,神色有些俏皮。
“刚好,又能解决掉人情,又能处理好秦温双的事情,我没什么不好答应下来的啊。”
她一开始就对马修法官有点意见,但不多。
因为那个时候,她觉得马修法官大概是有职业病,所以喜欢到处帮人伸张正义,至少也算是个好人。
但是,今天他用下跪来威胁霍祁年。
要怎么说呢……
虞南栀觉得马修法官的好人滤镜在自己的心里碎成了一地的渣渣。
她当然说话也不会很客气了。
不得马修法官开口,她就摆摆手。
“你什么时候跪够了,就什么时候自己走吧,我们就不留你了。对了,以后估计你们家还有的是机会跟我打交道,别怪我没有先告知你,我这个人,最讨厌被道德绑架。”
下跪,在她看来就是在道德绑架。
虞南栀说完,就拉着霍祁年走向厨房,小声抱怨的声音,传进马修法官的耳里。
“你快点帮我看看,我食材分量和步骤都是跟着教程做的,但就是做不好。”
“塌陷的问题很简单,应该是你蛋白没有打发好,你用什么打发蛋白的?”
霍祁年轻声安抚着她,耐心的帮她找问题,半点都没有刚才对着马修法官时的冷峻淡漠。
马修法官跪在地上,听着厨房的移门哗啦一下关上。
他闭上眼睛,晃了晃身子,咬牙撑着沙发的扶手,站了起来。
他杵着拐杖,回头定定地看着两个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面上神色古怪。
“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马修法官低头思索了一会,失望的摇摇头,杵着拐杖,慢慢的走了出去。
阳光东移,客厅的一半被阳光照耀着,另外一半阴阴的。
虞南栀端着蛋糕高兴的从厨房里走出来。
“这两个我拿去送给乔施。”
霍祁年挑了一下眉,跟着她走出来,把手上的蛋糕放在了餐桌上,抬眼示意守在门口的保镖给虞南栀打伞。
“她要两个?”
“对啊,她说巴黎没有标准的减糖蛋糕,她前两天去看过阿杰了,听说明天是他生日呢,她还在发愁买不到合适的蛋糕。”
阿杰这样的病人,不能吃高糖的东西。
虞南栀说着就一步跨出了门。
保镖顺势打开了遮阳伞,遮在了她的脑袋上。
虞南栀才一离开客厅,就觉得热,又闷又热的。
她忍不住的抱怨。
“这一天天下的雨都是开水吧。”
跟蒸桑拿一样。
乔施看到桌上摆着的那两个蛋糕,有些意外。
就这个造型,一看就是高难度的。
“你过于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