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栀是好心,但也不至于那么心软,不可能在知道他们家对她家做出了那些事情后,还能来医院探望她爸爸。
给钱,给资源治疗,只不过是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虞南栀有自己的底线。
虞蓉蓉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况且,虞南栀从小到大,最讨厌去的地方就是医院,最讨厌闻到的味道就是消毒水。
没有一些特殊情况,她怎么可能主动会来医院。
虞南栀垂着脑袋,低声道了一句,“谢谢。”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很快就打开了。
虞蓉蓉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就走了出去。
虞南栀靠在电梯里面,看着虞蓉蓉朝着重病看护房走了过去。
她的眼睛有些发酸,低下了头。
现在,她也无暇去顾及虞蓉蓉在想些什么了。
她能顾得上的,就只有霍祁年。
电梯直达顶楼。
虞南栀在电梯门还没有完全开好的时候,就已经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过去。
手术室的灯还红着。
易白一直都没有联系上她,很显然就是他还在里面强求霍祁年。
脑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头疼欲裂的让她不得不扶着墙壁,慢慢的坐在椅子上。
十几个保镖站在她的周围,警惕地在走廊上巡逻。
她尽量控制着呼吸,忍住头疼。
同样是医院的走廊。
同样是深夜。
她的记忆碎片里,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长椅上。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
“虞小姐,你可以进去认领尸体了。”
一共两具尸体。
她爸爸的,还有妈妈的。
妈妈那么爱美的一个人,最后却是面目全非,她不敢多看,却又不死心的想认认清楚。
万一搞错了呢?
万一只是那辆车是他爸妈的,车上的人不是呢?
可是她越看就越心痛。
她妈妈的耳垂下方,有一颗红痣。
是她独一无二的标志。
停尸房很冷,她只裹了一件很单薄的风衣。
陪同的警方和法医也都有些不忍心。
“虞小姐,你需要休息吗?”
她只是摇摇头,沉默的拒绝了。
站在她妈妈的尸体前,僵持了很久,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没入手心,掐出了血印,可是她却一点都没觉得疼。
不是不疼,是还不够疼,是远远不及她的心来得疼。
她用力的闭了闭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的那句,“这就是我妈妈。”
法医随即又带她去认了另外一个尸体。
明明前一晚还给她打过视频通话的爸爸,那么鲜活的问她,想不想要小笼包,他让人做好了飞送芬兰。
小笼包还没有送到芬兰,她就已经回到了港城,接的,是她爸妈的尸体。
他爸爸伤得比妈妈还要重。
血肉模糊的,她根本无法辨认。
“虞小姐,我们到达车祸现场的时候,你爸爸是把你妈妈保护在身下,死死地抱住的。”
警方顿了顿,严谨的补充了一句,“如果躺在这的两位,的确是你父母的话。”
虞南栀默然的指认了她爸爸的尸体。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被送出了停尸房。
她一走出来,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的男人。
虽然霍祁年看着好像是刚刚过来的样子,可是她闻到了走廊里飘着淡淡的烟味。
他肯定是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警方对她的解释是,“霍先生是来协助我们办案的。”
言下之意,他也是来认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