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浪早就从首府回来了,他还在停职阶段,这段时间除了在医院陪床,大部分时间都在跟林意一起跑针对科瑞博药业的调查。
他们调查药企的过程姜宥仪没问,那些专业而琐碎的细节她不懂,也帮不上忙,只是知道目前的结果——他们掌控了大量科瑞博违法违规的证据,林意一周前汇总全部材料整理成册,直接举报到了国家药监委。
“算算时间,估计药监委的飞检这两天也快要到了。”
池浪把姜宥仪换洗的衣服都叠好放进了她先前的那个行李袋里面,“瑞森资产跟奥汀的科瑞博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纠缠,科瑞博如果被飞检调查,瑞森股价肯定要受影响,素察不会坐视不理。”
他拉上拉链,边说边担忧地转头看坐在床边的姜宥仪,“你在他们的地盘上,现在连防身的家伙也没了,千万记着万事小心,随时跟我们保持联络。”
姜宥仪从黑市上淘的那把格洛克19当时被阿荣威胁着扔在了奔驰车的副驾上去就很好欺负的小幼教跟这种凶器的主人联系在一起,后来那枪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阿荣绑架案的凶器之一。
阿荣被当时警方的狙击手一枪爆头,死无对证,倒是诺兰,他明明看见了姜宥仪掏枪,却直到现在都没吭过声,而姜宥仪如同诺兰依赖和信任自己一样,也莫名地信任着这个仇人的孩子。
只是谈及手枪,姜宥仪又想起了那场莫名其妙的绑架,“说起来,阿荣到底为什么绑架诺兰,后来警方有查到更具体的东西吗?”
……其实这案子已经结案了。
警方后来调查出阿荣,但实际上他的一切都很干净,唯独在欧洲留学的儿子在半年前开始参与赌球,陆陆续续欠下了大笔债务。
后来,警方盘问跟阿荣一起生活在桉城的妻子,得出的结论跟他们的调查能对上——阿荣是为了清偿儿子的债务,才铤而走险地干了这事儿。
只是,绑架诺兰朝安娜要钱勒索,听上去好像很合理,但实际上,尤其是像阿荣这种在他们家工作了小十年的人,绝不可能不清楚,他们跟着的老板到底有多危险。
说是要钱不要命,但实际上,最大的可能只能是阿荣如今的结局——真正意义上的人财两空。
这逻辑谁都能捋得清,但落到事实上,除了勒索还债,警方再也无法在阿荣身上找到任何疑点了。
“我听蓝雅说,这案子总署长都亲自督办了,但翻来覆去还算能说得通的逻辑只有这个了。”池浪无关痛痒地耸了耸肩,“不过实际办案的时候,遇上几个脑子不清醒的犯罪嫌疑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姜宥仪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又轻声问他:“首府医院那边,说帮忙联系普明医生的人,最近有消息了吗?”
“没,昨天我刚打电话问过,但那边说还没有收到普明的回复。”说起这个,池浪叹了口气,“那个人是普明在首府医院时的同事,前些年普明出国之后,他们偶尔会互相发邮件问候,但最近这两年已经不再联系了。”
池浪前阵子去首府,一为了找他们家李澜女士问当年跟梅耶那边的恩恩怨怨,顺带找奶奶搬救兵,二是为了去找当年姜宥仪肾摘除手术时给邱格当扶手的那个普明医生,第一个目的他超额完成任务,眼看着二月一号桑杰就要带领着国家特战警备队驻桉城特别行动队进驻了,但普明的去向,却直到现在依然没个消息。
“答应帮我找人的那哥们儿跟普明的关系本来也不深,能尝试帮我联系已经很好了,这种情况,我也不好催太紧。”
“说到找人……”
林意转头看了眼门的方向,尽管此刻病房里只有他们三个,她还是跟姜宥仪坐在一起,压低了声音,“有个人,可能得要你找找。”
姜宥仪先点了头,才问她,“找谁?”
“先前不是跟你说,在池仲孝家地下室里躺着的那位最近情况有好转么,”林意说的是阿伦,“他犯病的时间在缩短,陈院长那边酌情重新调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