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敢搞什么毒品……”
“不怪你,”素察没回头,从电梯光可鉴人的门板上看女儿的倒影,“这种事情,你不知道很正常。”
安娜当然不可能知道,但实际上,从科瑞博开始动了制毒心思那天起,他就知道了这一切。
可就像弗里曼在发现儿子的种种动作却劝阻无效之后,他选择的也是替换掉所有关键性文件的签字,把自己变成了保护儿子的盾牌一样,素察对安娜的保护,是把自己和集团所涉及的一切违法犯罪事实都对她保持了隐瞒。
“爸爸……”
安娜语气愧疚,她还想说什么,但素察摆了摆手。
瑞森是科瑞博最大的股东,奥汀想碰毒品绕不过他,他在知道他们有这个打算的那天就不同意,但奈何梅耶被贩毒的暴利熏红了眼睛。
桉城在他们的掌控里,原本一切可控,他虽然反对,对此也并不是很在意,但现在外来的力量在桉城撕开了一条口子,形势急转直下,现在也多说无益。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大门无声滑开,大厅里的员工都在对他们父女行注目礼。
安娜收起了面对父亲时惶然不安的样子,她跟在素察身后,与她父亲一样昂首挺胸,依然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她不知道素察是怎么把时间掐得这么准的,当他们父母走到公司正门口的时候,桉城经侦的警车和随队而来的特警车辆也正好停在了他们面前。
经侦进驻瑞森资产总部,素察作为集团的实际控制人,跟着经侦的警员上了警车,但安娜被留了下来。
集团所有账目资料被封存,包括安娜在内,集团高管一个一个地接警署签发的《限制活动范围决定书》,要求他们留在桉城不得离开并随时等待司法机关传唤,安娜站在自己办公室里,隔着落地窗看公司楼下数不清的员工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心里只觉得茫然。
从她记事开始,父亲带着公司一直在走上坡路,瑞森一直是如日中天的,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们甚至都没有经历过大厦将倾这个阶段,就好像直接轰然崩塌了。
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茫然而恍惚地试图复盘,很快她得到了结论……那个始作俑者是自己。
是自己太相信姜宥仪,竟然让她用接二连三的苦肉计骗了过去,是自己亲手给了她机会,让她拿到把柄,在大庭广众下羞辱了自己,也让集团一落千丈。
“姜宥仪……”
她深吸口气,几乎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末了她的目光冷厉下来,拿起手机给姜宥仪打了过去。
出事之后她几次想打姜宥仪的电话,但最终都作罢了,因为觉得跌份儿,因为觉得恶心。
但现在,被接通的电话仿佛成了一个情绪的闸口,难以抑制的愤恨冲刷理智和矜持,让她在听到姜宥仪声音的一瞬间,已经失控地骂了出去——
“姜宥仪,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狼!”
安娜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确实让她不太会骂人,情绪顶到脑门儿骂出去的这么一句话,却让姜宥仪一听就笑了,“明明已经恨到恨不得一刀直接杀了我了,却只能骂出这种无关痛痒的话来么,安娜小姐?”
姜宥仪仿佛在故意看她好戏一样,连声音也是好整以暇的,安娜被激得连声音都骤然尖锐起来,“姜宥仪,从你到半岛悦禾开始,我自认没有亏待过你,甚至诺兰还那么毫无保留地喜欢你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吗?!”
“没有亏待过我?”姜宥仪冷笑出声,“你真的自以为是这样吗?”
她语气嘲讽,曾经面对安娜时拼命安娜的恶心和愤恨终于也不再掩饰,“安娜,你摸摸你肚子上的伤口,你问问你身体里原本不属于你自己的器官,你确定,你还有脸问出这样的话来吗?”
“你说什么……”办公室里,安娜因为姜宥仪的话而猛地怔住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