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意如石沉深潭,未起波澜,亦无回响。虽是如此,我只觉方才消散的神灵之力,在此刻非但再次重现,反倒以更为汹涌之势席卷而来——仿佛将毕生精华,皆倾注于这一瞬之间。那妖兽清悦如琴弦之声又再次悠悠传入耳膜之中。
“我儿,不必再为为娘耗尽你的神灵之力了。媂娘…她已弃我而去。”
“如今,唯有叶家小娘子,或可救我于这水火煎熬之中。为娘能否重生,恐怕全系于她一人之身!列宿小主定然就藏匿在她身上!虽其气息微如游丝,难以真切捕捉,但神隐斩·末伏确在她体内无疑——此乃千真万确。”
这妖兽说到此处,顿了顿,她那双红如珊瑚灵动的双眸朝我忽闪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我虽具神灵之力,但却无法将其强行取出。但若寻得末伏骸首,引那弑神之精血……届时,他出与不出,就由不得他了……”
百里川神·沫泽渊闻得其母尚之言,轻叹一声,如风过松涛,深远而寂寥。方才那汹涌澎湃、宛若天地倾覆的神灵之力,随之如潮汐褪尽,霎时间消弭于无形,只余一片静寂。
他默然片刻,将木匣递还我手中,继而抬头看向目光殷切的妖兽,缓声道。
“若母尚断定骸首确在三公主手中,孩儿……愿与三公主完婚。此事绝无差池,借此良机,必为母尚取回骸首。”言语间听不出半分情绪。
他话锋微顿,目光却沉沉落在我脸上,圆润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愈发低沉:“只是……至于弑神之精血,恐怕……”紧接着他目光坚定再次抬向那妖兽,“但孩儿愿为母亲赴汤蹈火,不惜此命……只是……”
沫泽渊话音微顿,淡然中再次透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叶家小娘子,我断然不能留于此处,至于其他事宜……一切按母尚之意便可……”说完,他指尖几不可察地一抬。始终恭候于身侧的寄漓游当即会意,立即趋步向前,双手高擎,将那截细骨稳托于掌心之上,继而低首躬身,无声退至原位,如同融进阴影中的一道墨痕。
寄漓游的身形刚没入黑暗之际,那道阴狠寒森的目光便再次破空而至,如冰锥般深深锲入我每一寸肌肤。吓得我浑身一哆嗦,脊背窜起一股寒意,心里骇然:“我与他素未谋面,为何竟似恨入骨髓?”
然而,楼阁随着大公子离去的脚步,倏然阁地动山摇般剧震,旋即陷入死寂。本以为那妖兽必会暴起发难。谁知此次她竟静默无声,仿佛暗中屈从,抑或是……已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
直到再也看不到灍灕府一丁痕迹时,我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随之而来的却是浑身脱力般的虚软疲惫。此时,所有知觉仿佛骤然苏醒——我仍被沫泽渊紧紧搂在怀中,他炙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每一下心跳的震动都清晰可辨。
不由得我耳根一热,窘意如潮水般涌遍全身,燥热难安。忍不住将身子轻轻扭动了一下,声若蚊蚋道:“大公子……能否将我放下?你,你也累了……”见他置若罔闻,依旧步履从容,仿佛未曾听闻。
盘踞于匣面上的小白蛇倏地支起脑袋,正眼眸含笑地看向我——那神情竟与沫泽渊极为神似,惊得我心头猛地一跳。但更令我愕然的是,四周景致居然与我初来时一模一样,就连我这个脸盲十级之人都能确定——尤其是不远处府邸匾额上,深深镌刻着‘百里府郡’四个大字。
望着眼前的一幕,我心猛地一沉。
“这是……”
这一场景仿佛昨日重现。原本以为大公子会带我去见他口中的郡主,却不料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后,竟又回到了这里。
转念之间,一种冷然的蔑视之色悄无声息浮现于我嘴角之处。原是如此——他竟不顾念母子之情,血肉之亲,执意要带我离开,终究不过是觊觎那“神隐斩”,欲将其据为己有罢了。
随着沫泽渊从容的步伐。
不多时,远远地,我又再一次看到那幢宏伟壮观却阴魂不散的楼阁。顿时,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