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之剑,无往不利。”任韶扬笑道,“若弃如敝履,便与粪桶无异,什么都是它的错。”
“哈哈哈!”圣王抚掌大笑,“任剑神看得远,也看得清。”
“先生。”子路道,“为何有此暴论”
任韶扬道:“盖因天下人大多是『嘴里说著主义,心里全是生意』。”
子路问道:“这样的人很多”
“多太多了。”
“难道没有理想之人”子路怔忡道,“有么”
任韶扬笑了笑:“也许。”
不提鬱闷的子路,眾人一路前行,须臾出城,远野山青,淡云舒捲,如美人雪白娇靨上一抹笼烟黛眉。
溪水,明秀多石,水上横跨石桥,弯曲无栏,如虹霓喷吐。
走走停停,辗转来到一道涧水边,雪浪飞溅,云气蔚然,涧水两侧各有一座小峰,青翠可爱,仿佛溶入悠悠碧空。
一行人溯流而上,来到发源之处,却见一处小谭。
谭边立著一人,身背六剑,正是顏会,眼看眾人来了,连忙躬身行礼。
眾人与他点头,转眼看去,却见谭边矗立了一方石碑,碑上鐫写铭文:
“长眠黄土吾意,不入中原我愿。”
石碑后面,却是一处山洞,洞口双龙拱卫,显得极是肃穆。
圣王走上前去,抚著碑身,淡淡道:“此地,就是藏龙岭。”
三凶左右看了看,忽然小叫说道:“这碑有古怪,字后面还有字。”
定安和韶扬均知她“目明式”极强,能够见人之所未见,纷纷转向石碑后面。
子路取来一些草叶,挤出草汁,涂在碑上,待干了之后,字跡显露出来。
眾人凝目看去,那字却是四行怪句:
“九星藏龙,谁敢称雄,逢九执念,必遭殃凶。”
定安只瞧一眼,摇头说道:“好坑人啊!”
红袖亦是撇嘴道:“是,真坑啊。”
任韶扬没说话,而是同二人一齐看向圣王。
圣王沉默半响,方才轻声道:“祖先,你可知当时一己之愿,却使后世无数子孙抱憾终生,更让扶余国濒临崩溃”
他抬头望天,语气变得鏗鏘:“纵使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我也要破了你的『九星藏龙穴』,往后若有任何报应,全都应在我身上罢!”
此话说罢,圣王笑道:“诸位,请隨我来!”
任韶扬笑道:“请!”
红袖拍手笑道:“寻宝藏去嘍!”
眾人依次绕过石碑,方一踏入山洞,便闻风声悽厉,如怨如诉,忽而尖啸,忽而低咽。
洞內漆黑如墨,唯有刺骨罡风裹挟著亘古的寒意,扑面而来。
任韶扬看了眼两旁的石壁,却是光溜溜寸草不生,水汽凝结成冰,附在其上,青碧发亮。
“走过此洞,便可到藏龙岭。”圣王一马当先,淡淡说道,“此地阴阳相间,冷风呼啸,却是成了难得一见的风穴。”
任韶扬笑了笑,说道:“此地,很適合修炼『风神腿』嘛。”
圣王顿了顿,忽道:“孤阴不长,是为不谐。”
“哦”任韶扬瞧了瞧他,“你还真练了『风神腿』”
圣王含笑道:“三分归元气,我已修成。”
“你用了多少年练成”
“三年。”
“呵,聂风和步惊云练成『风神腿』、『排云掌』也要六七年,而你只用三年就悟出了三分归元气。”任韶扬一竖大拇指,“真是天才。”
圣王摇头道:“在下不是天才,我在天山寻了处风云霜齐聚的所在。这三年来一觉也没睡好过,旨在时时刻刻参悟,不要留下遗憾,这才修行成功。”
“你看,这叫既是天才又比別人更刻苦。你不成功谁成功嘛!”任韶扬笑了笑,而后不经意问道,“唔,你似乎对任某的『谐天律』也颇有研究。”
“调天地之弦,震四极八荒。”圣王笑道,“任剑神的绝世神通,与三分归元气分外契合,在下欲攀高峰,必然绕不开您这位绝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