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长空依旧是一袭简单的白衣，蓝发垂落，气质清冷如亘古不化的冰雪，但那双看向门口的眸子里，却比往日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温和与复杂。
包间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林誓辰独自走进来，在舞长空对面坐下。
“好久不见，誓辰。”舞长空微微颔首。
方才两人在附件彼此感应到对方的气息，才有了这次意外的相聚。
坐在一旁的沈熠对林誓辰友好地笑了笑。
舞长空的目光在林誓辰身上停留片刻，声音平稳地开口：“看来方才相谈甚欢。”
林誓辰碧眸平静，唇边带着惯有的浅淡笑意：“偶遇罢了。他们似乎正要去做些……热血的事。”
舞长空对此不置可否，显然早已知情，甚至可能正是默许者。
他话锋微转，问道：“你离开后，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只是师长的寻常关怀，但以舞长空清冷的性子，能主动问出这样的话，已属难得。
“四处走走，看看，挺好。”林誓辰回答得简略。
舞长空沉默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茶杯壁。
他的视线落在袅袅升起的水汽上，语气依旧平淡，却似乎比平时放缓了些许：“魂力修炼没有懈怠吧？外面不比学院，资源与指导都欠缺些，若遇到瓶颈……”
他顿了顿，抬起眼，目光如冬日寒星，清晰映出林誓辰的身影，“可以传讯给我。我在史莱克内院，总还有些积累。”
这话已近乎直白的关照。
连旁边的沈熠都有些讶异地看了舞长空一眼，她深知自己这位师兄性情有多冷硬，对弟子虽负责，却极少如此主动提及提供资源。
林誓辰眸光微动，笑容不变：“多谢舞老师挂心，目前尚可。”
舞长空看着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松开。
他再次沉默片刻，包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静默而凝滞了几分。
终于，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了些许，带着一种几乎难以捕捉的涩意：“当年，离开东海时……”
他只说了这几个字，便停住了，似乎后面的话语重千钧。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遗憾与歉然。
他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明白那未竟之语指的是什么——当年他带着林誓辰、唐舞麟、谢邂和许小言前往史莱克城，却没能把天赋最好的他留下。
沈熠适时地接话，语气温和带着感慨：“是啊，当年若是你……”
她的话点到即止，却也印证了舞长空未言明的情绪。
林誓辰静静地听着，碧色的眼眸如同深潭，映着舞长空难得流露出复杂情绪的脸。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叶，抿了一口，才缓缓放下。
“舞老师，”他的声音清朗平和，听不出丝毫芥蒂，“史莱克很好，唐舞麟他们在那里如鱼得水。而我……”
他抬眼，对上舞长空的目光，唇角弯起一个更明显的弧度，带着几分洒脱与释然。
“我的路，或许本就不在那里。这两年的游历，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于我而言，是比留在任何一座学院都更珍贵的财富。”
他顿了顿，语气轻松了些：“至少，见识了不少独特的风景。”
舞长空定定地看着林誓辰，见他神情坦然，眼神清澈，并非故作姿态，紧绷的下颌线条终于柔和了些许。
他轻轻“嗯”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仿佛那块压在心头许久的石头，被林誓辰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悄然挪开。
“你心中有数便好。”
舞长空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清冷，但那份不易察觉的关切并未散去，“日后若有需要，史莱克的门，始终为你敞开。”
这句话，已是他能做出的最重的承诺。
林誓辰微微一笑，举了举茶杯，以茶代酒：“多谢舞老师。”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去的遗憾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