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转过身,眼底仿佛有幽暗的火焰在寂静燃烧:“娜儿,你见过那些失去亲人,连哭都不敢出声的平民,他们像野草一样生长,又被随意践踏。”
“武魂殿时代结束万年了,可这片大陆,何曾真正给过普通人一条活路?”
古月娜沉默着,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望向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窗棂上划过,留下一道细微的冰痕。
“帝国、联邦、宗门……他们高高在上,眼里只有魂师的荣耀,疆土的扩张,或是那些虚无缥缈的神位。”
林誓辰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逐渐铺开的、钢铁般的脉络。
“邪魂师?不过是这个世界烂到根子里的表象,只要这片大陆还是强者可以肆意妄为,弱者只能祈求怜悯的炼狱,邪魂师就永远除不尽。”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压抑的痛楚:
“娜儿,你来自星斗,你比我更清楚。”
“人类猎杀魂兽,获取魂环,视之为天经地义的晋升阶梯。”
“魂兽憎恨人类,积蓄力量,等待反击的时刻。”
“万年的仇恨,像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流淌着双方无数生命的鲜血。”
“森森白骨,堆砌在鸿沟的两岸。”
“但这片大陆内斗不休的时候,真正的威胁,一直悬在所有人的头顶——深渊。”
他指向西北方向,眼神锐利如刀。
“那道空间裂缝,每时每刻不在渗出污秽的能量,它们不是这个位面的生灵,它们是纯粹的吞噬者和毁灭者。”
“它们所过之处,生命绝迹,大地枯萎,只剩下永恒的死寂。”
“我读过尘封的档案,见过侥幸逃生者的笔记。”
“一个极北的边境小镇,可能在一次深渊潮汐后,就从地图上被彻底抹去。”
“父母化为枯骨,孩童被侵蚀成怪物,相爱的恋人甚至来不及告别,就在彼此眼前扭曲、腐烂……多少家庭在深渊的魔爪下崩毁?”
“数不清,位面……呵,这位面意志,它管过吗?它在乎过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生灵,是死是活吗?”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针对这无形规则的讥讽与愤怒。
“人类与魂兽在为了过去的仇恨自相残杀,深渊在吞噬现在和未来,而本该守护这片天地的位面,却仿佛睡着了,或者……根本就是冷眼旁观。”
他收回目光,看向手中那柄凝聚了技术与魂导技艺巅峰的AWM,也看向古月娜那双映照着世间纷扰的紫眸。
“内有不公,外有死敌,上位者漠然,这个世界,从根子上就歪了。修补补,毫无意义。”
“所以,我要统一,不仅仅是扫平人类帝国的疆界和联邦的议会,更要打破人类与魂兽之间那道染血的高墙,拧成一股绳。”
“然后,用这股力量,把深渊彻底堵回去,甚至……推平它们的老巢!”
他的话语如同宣誓,在充满了机油和金属气息的工作间里回荡。
“我要让这片大陆,无论人族还是魂兽,都能有尊严地活着,不必担心明天是否会被强权践踏,是否会被深渊吞噬。这,才是一个世界该有的样子。”
她伸出手,不是握住他的手,而是轻轻按在了那柄AWM的枪身上,仿佛在感受其中蕴含的、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那就,”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银龙王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连同的那份仇恨与责任,我们一起扛起来吧,把这歪斜的世界……扳正。”
……
大赛的喧嚣终于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
各方的队伍带着或荣耀或遗憾的心情,开始陆续离场。
首先来告别的是牧野。
这位本体宗的强者依旧是一副豪爽的模样,但看向林誓辰和古月娜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高兴。
他拍了拍林誓辰的肩膀,声音洪亮:“小子,你这段时间鼓捣出来的东西,虽然我看不太明白,但感觉不简单。好好待人家,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