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就是前辈一直以来,所默默承受的痛苦。”
烛元头也不抬,只是一脸淡定地往杯中倒酒,“如何。”
宁启不急不慢坐回了自己位置,由此望向窗外,神色平静,眼眸里映照着远方烟花转瞬即逝的余晖。不多时,他淡淡一笑,“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
烛元骤然停住动作,抬头看向宁启,冷笑道:“你就这么笃定?”
宁启收回视线,与之四目相对,沉声道:“不是笃定,而是必然。那个位置,非我不可!”
此时此刻,场间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宁启脸上,仅此转瞬之间,这个人,仿佛已变得判若两人。
夏欣端起盏杯,嘴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烛元呵呵一笑,旋即放声大笑,最终他再度起身,一掌重重落在了宁启的肩头之上,五指如勾,缓缓抓紧,连道三声好,接着神色一沉,落在宁启肩头上的掌指变得愈发用力,“我可以不阻止你成为那个烬土共主,我甚至还可以选择出手帮你一把,但我希望,你能坚守初心,说到做到,否则,天女能让你坐上那个位置,我就同样能把你拉下那个位置。”
宁启神色平淡,也不抬头,“那就有请前辈好好看着,看我是如何,一步一步推翻这个世道的。”
烛元大笑着松手,重新落座,“我期待着。”随后端起桌上那只尚未斟满的盏杯,一饮而尽,“大局已定,老朽已经得到了那个想要的答案。”
夏欣淡然一笑,“可还满意。”
烛元同样是笑了笑,却没说话,只是默默抬手一挥,使一方金色印玺凭空显化,飞至宁启面前才开口说道:“一座和光城,一座太平城,当真是世事轮回,千古无常,这先主印本该是你人族的传教至宝,如今把它交付由你,也算是天命使然,物归原主了。”
宁启伸手接住沉浮在眼前的金色印玺,扭头看去,便见那白发老人又说,“当年我不曾将之完全炼化,其内还封存有你人族一脉的部分气运,既然你有此心,便带着它好好走下去吧。至于那把不详之剑,还是留于老朽为好。”
宁启正欲起身作揖,谁知烛元却先他一步站起身来,“好了,事已至此,老朽也就不再多言了。”忽地,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于是看向夏欣道:“对了,有件事我想还是要知会一声,北地战场那边,就不劳天女挂心了,由他们去吧。”
夏欣漠不关心,似是早已将一切都掌控在了手中。
“可是”东方正天欲言又止。
烛元笑道:“魔灵宫好歹也是个魔道圣地,势力庞大,底蕴雄浑,能够在八面树立的境地下长存至今而不朽,又岂会只是些愚昧无知的泛泛之辈,如今天女身在火城,大势所趋之下,他们还蠢不到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送死。”
众人一阵狐疑。
夏欣云淡风轻道:“你一身修为趋于大成,即便如今道法十不存一,可若想无声掌控他人的意识,不过是轻而易举。”
烛元再度一笑,“天女不愧是天女,法眼通天,什么都瞒不住。”
众人面面相觑,吕宴疑惑道:“前辈这么做,究竟意欲何为?”
烛元淡然说道:“看不惯,又懒得杀,所以借刀杀人是其一。但你以为,世间万事,到底如何方能坚守恒久?”不等回应,他便离开座位,缓缓朝门口走去,“不经其难,何知艰辛,有些事,唯有去切身体会,才会真正懂得个来之不易,残是残酷了点,但在所难免。”
话音落下,那道佝偻老迈的身影瞬息消失在原地,独剩其悠悠低语,仍在此间徘徊。
“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必成,宁城主,但愿你能得偿所愿,我们,后会有期。”
宁启转头起身,隔空作了个揖。
身后众人陆续起身,夏欣率先开口,“尘埃落定,诸位,到此为止吧。”她扭头看向萧阳,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