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启面露微笑,却是一叹,“这世间,总有些事,会成为无法如愿的人生遗憾,不是吗?”
萧阳闻言顿时一阵恍惚,思绪不由得再次忆起了曾经那片遥不可及的海。
夏欣笑了笑,一语未发。
宁启缓缓坐下,将手中酒坛置于石桌,岔开了这个话题,“来,这是凌天兄临走前留下的映月酒,据说是他们永昼城绝无仅有的稀世珍酿,味道确实极佳,我挑了几坛品色最好的,正巧拿过来给你们尝尝。”
“那就多谢宁大哥了。”萧阳也不客气,率先揭开一个酒坛闻了闻,顿感浓香馥郁,心旷神怡。
然而,宁启见状却是有些不满,“萧公子这喜欢见外的臭毛病到底何时才能改一改。”
萧阳这才反应过来说错了话,无奈笑道:“宁大哥说的是,下回一定改。”
宁启也跟着笑了笑,而后抱起一个酒坛揭开畅饮了一口,突然感慨,“二弟他们这一走,城中一下子空荡了很多啊。”
夏欣揭开手中酒坛小酌了一口,道:“其实你无需如此大动干戈,你应该很清楚,他们这一去,就未必还能活着回来。”
宁启淡淡一笑,“我知道。”他再次举坛喝了口酒,“但也没办法。想必夏姑娘也早已看穿,北地这一战,看似已经接近尾声,实则不过刚刚开始,那龙族三太子烛元要的是经事难,明不易,所以他绝不会让这场战争轻易落幕,甚至很可能会从中作梗,不谈整个内天地,至少那些与魔灵宫有关的势力,一定会全数被拖下水,而我要的服天下,得人心,为此,火城的伤亡就注定不可避免,烛元所求也好,是我所要也罢,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时代就在眼前,不管怎么样,我火城都无法置身事外,必须要参与,也必须得死上一些人,毕竟,总不能真的仅凭三言两语,就让我火城坐享天下之大成吧?哪有那么简单。”
话落,宁启一口狂饮,明亮的眼神,渐渐裹上了一层幽蒙,沉默须臾,他微微一笑,道:“无妨,此事就不劳夏姑娘挂心了,毕竟烛元说的也对,不经其难,何知艰辛,有些事,只要不曾亲身经历,世人就永远不会明白,究竟何为一个得之不易,况且,如今这样的局面,相较来说也已经算得上是最好了,至少,可以免去一场灭顶之灾,否则,真要动起手来,将死的何止是我火城众生,整个烬土恐怕都躲不掉。”
萧阳放下酒坛一声轻叹,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知道,局势已定,若想在将来坚守恒久,那么当今,就什么都改变不了,只是这样的结果,未免有些残酷。
夏欣道:“其实以你现在的心境,即便没有我相助,也足以攻破那层桎梏了。”
宁启摇头一笑,“如果是在此之前,我或许真会借此缘由愧疚一番,但今时不同往日,我的心中只有迫切,因为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消磨了,无论是为我火城子弟,还是为这天下各地的正道苍生,我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成就那个领域,我需要那份力量,以此去扭转整个战局,唯愿,他们能够撑到那一日。”
夏欣和萧阳先后举起酒坛,夏欣浅笑道:“放心,一切会如我们所愿的。”
宁启笑回,“我也坚信,夏姑娘能一语成谶。”
“当”
三人举坛相碰,大口畅饮。
明月幽远,夜又深,宁启自石凳上坐起身来,对着两人笑道:“天色已晚,便到此为止吧,明日,我在城门处候着。”
夏欣点了点头。
宁启不作停留,身形一闪,便如云烟飘散,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阳无声轻叹,起身行至亭栏处,仰望明月,自语道:“任重道远,多少不由己,偏偏这世人,还愚昧不自知。”
蓦地,生命宝树的声音自后方悠悠传来,“世人只知弱肉强食,千古不变,可他们又怎会去想,这个千古,究竟从何而来。”它悄然飞至萧阳身旁。
萧阳冷笑自语:“可悲。”沉静片刻,他蓦然扭头看向生命宝树,神色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