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笑道:“母妃,抵达驿站了,儿子搀扶您下车。”
说罢,解开老太君手脚上捆绑的麻绳,还一把将她嘴巴里塞住的帕子也给取下来。
“木邵衡,你又要搞什么鬼?”老太君躲在马车里不肯下车,眼神里满是戒备。
木邵衡嘴角勾出一丝轻蔑的笑:
“自然是有好消息要分享给母妃。今日下午沈家传来噩耗,说是沈奕笑的三个儿子才接回沈家不久,在吊桥玩耍时,吊桥居然年久失修坠落了,三个孩子通通溺毙,无一生还。”
“什么?沈奕笑的三个儿子全死了?”老太君明显面露痛色。
木邵衡点点头:“千真万确,不过三个孩子不会孤单,他们的父亲熬不过今晚,也将奔赴黄泉去与他们仨团聚了。”
听闻沈奕笑今晚会死,老太君明显脸色大变。
她用手指着木邵衡的脸,舌头颤抖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会断断续续地吼:“你、你……”
“与其有力气在儿子面前嘶吼,不如节省点力气,去沈奕笑跟前近距离观察一下他是怎样咽气的?”木邵衡盯着老太君双眼,一字一顿道。
不料,木邵衡话音刚落,侍卫长就疾步走来禀报道:“回王爷,表公子刚刚在马车里过世了。”
闻言,木邵衡朝老太君笑道:“母妃,真是很不幸,沈奕笑都等不及看您最后一眼,就毫无牵挂地撒手而去了。”
什么,沈奕笑死了?
他才刚刚二十岁啊!
她就永远失去他了?
老太君霎时急怒攻心,一口痰卡在嗓子眼,完全无法呼吸了。很快,整张老脸彻底憋得通红。
~
老太君呼吸不上来,越憋越难受,双手拼了命地去挠脖子,可依旧无效。
最后,老太君哀求似的爬向木邵衡,苍老的手一把抓住木邵衡的衣袖,像个乞丐似的乞求木邵衡救救她。
木邵衡只站在马车前,冷眼看着老太君,任由老太君如何挥舞双手求助,始终无动于衷。
很快,老太君支撑不住,憋气憋得昏死过去,“咚”地一声倒在了马车里。
“母妃?”
“母妃?”
“府医,快来救救老太君,快!”
木邵衡哪能让老妖婆死得如此痛快?
未免太便宜她了!
哪怕作戏,焦急地喊上几句“母妃”,也得喊来府医给她抢救回来。
府医果然医术不错,没几下就弄出了老太君嗓子里的浓痰,把人从死神那拉了回来。
“母妃,您可算是活过来了。沈奕笑的尸身还未僵硬,面容看上去跟活着时差别不大,您要不要趁现在赶紧过去看他最后一眼?”
老太君:……
木邵衡呐,你要不要这么狠啊?
她才刚刚九死一生抢救回来,你就左一句“沈奕笑的尸身”,右一句“看上去跟活着时差别不大”,字字句句都跟刀子似的,狠狠捅向她心里啊!
瞧瞧,老太君被刺激得哟,那叫个满脸悲痛啊。
“笑儿,我的笑儿……”
老太君一边哭喊,一边挣扎着爬下马车。
因为悲伤过度,老太君双腿都明显发软,完全使不上劲啊,勉强踉踉跄跄朝沈奕笑的马车走去。
“母妃,您慢点,慢点。”
木邵衡一把搀扶住老太君,稳稳地托起老人家脚步不稳的身子,搀扶着她老人家一步一步往前迈。
这落在外人眼底,木邵衡绝对是孝顺儿子啊。但谁能想到,他在老太君耳边说的话却是:
“母妃,尸身又不像活人,他没法跑的。沈奕笑一定会乖乖地躺在那儿等着您去看他……所以,莫急,莫急,哪怕走慢点也耽误不了什么,您说是不是?”
这话真是字字句句戳老太君的肺管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