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泽笑了笑,没有否认。
“可是……可是……”
云伯里双手撑着地板,似乎还想要问些什么,直到他的余光落到了桌上的酒瓶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无力摊倒在地上,彻底放弃了挣扎,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有些可怜。
如果说丹药中的毒是幽闭空间中的粉尘,那瓶葡萄酒便是使这些粉尘随之轰炸的明火,两者异生可,却共生不得。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回想起少年时那些快乐的回忆,如今已是过眼烟云,取之而来的则是无限的痛苦。
他本就一无所有,如今更是连命都被他弄丢了。
云伯里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了,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他也不想再思考了。
弥留之际,他感觉到有人将他的上半身抱在了怀里,那人的怀抱很是温暖,他勉强睁开了眼睛,只见是季云泽正眼含笑意的望着他。
“……谢谢你。”
“嗯?”
“谢谢你……告诉我一切,谢谢你没有……让我痛苦的死去……”
听后,季云泽怜惜着摸上了他的头发。
“可我也是这其中的受益者啊……”
脊椎末端,已经缓缓伸出了纤长的蝎尾,尾刺锋利,在月色下闪着寒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目。
“你要记住,你能有如今的下场,全要归功于罗坎言。”
“啊……是……”
云伯里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很沉,他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下是有什么东西贯穿了自己的身体,他垂下眼眸看去,是季云泽的那条蝎尾。
但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相反,身体内逐渐温暖起来,眼前的一切也变得十分清明。
云伯里抬眼,看见季云泽笑的温柔,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说了什么。
“再见。”
是啊,该再见了。
云伯里终究缓缓闭上了眼睛,只不过这一次,他似乎真的要与世长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