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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院内。
戴小呆俏脸含霜,兀自气恼,看着紫潇澜,嘴上骂道: “元家……当真无耻。前脚刚欲,取你性命,后脚便似,无事发生,厚颜登门,天下哪有这般便宜事!”
紫潇澜端坐一旁,眉头深锁如川字,半晌方幽幽叹道:“这……毕竟是新任主事,面上功夫,也不稍作一二?”
戴小呆冷哼一声,寒眉冷眼,斩钉截铁:“在我这里,没那表面功夫,你想做这表面文章,你自做去!”
戴小呆语带锋芒,寸步不让。他这里还有裁缝那笔账,没跟元家算呢。
恰在此时,白露在旁,眨巴着大眼睛,小手揉着穹灵耳朵,小声插言:“师父……方才那人,提了好些个礼盒呢……”
戴小呆闻言,面上怒色微滞,眼波流转间,掠过一丝意动,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带点犹豫:“嗯……这个……若不然……咱们先把那礼物……收下再说,也算是变相出口恶气。”
戴小呆指尖无意识,敲着膝盖,显然对那“厚礼”,很感兴趣。
白露撅起粉嫩小嘴,有些遗憾地摇头:“师父,那人走啦,往曲歌师叔客栈去了。”
“哦……”戴小呆应了一声,咧了咧嘴,神色莫名,说不上懊恼,却也有几分失落。
少四客栈内。
曲歌倒是笑意盈盈,将元太痴迎了进去。
元太痴再次奉上厚礼,言辞恳切:“区区薄礼,不成敬意,专为几位上仙备下。先前与苦海小院那位上人……咳咳,恐有些许误会,还望上仙能在其中美言一二。至于那北山灵矿之事……” 他面露无奈,长叹一声,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此前在下,确是毫不知情,全是那元应龙一人,胆大妄为,私下所为啊!”
曲歌笑容不改,眸光深处似古井无波,作温言道: “好说,好说。” 言语间滴水不漏。
两人又虚应几句闲话,曲歌方客客气气地将元太痴礼送出门。
寒风如刃,岁末将至。
祁连八谷,冰封之地,此刻却让无形喧嚣点燃。
宗门大比,烧得谷内谷外,一片鼎沸。
门长令下,喧山下外门弟子上山,协理布置事宜。
一时间,皑皑雪峰,有金灯灵火,印照初山,寒冰白谷,有青玉顽石,铺设长道。
亦有楼阁檐角,红灯点缀,却如血点刺目,彩绸祭风,猎猎作响,如困兽嘶鸣,人影幢幢,如鬼魅穿梭,鼎沸之下,浮躁暗涌。
八谷门长,也是自入冬起,开丹炉,祭灵坛,炼制灵丹万枚,描画灵符万道,作大比犒赏。
至此,八谷弟子收到消息,外出历练皆告终结,剑光如流星,纷纷归巢。
谷中唯有一人,面沉似水,眸深如渊,正是紫谷谷主紫阳仙。
此前,紫潇澜传讯,将北山灵矿之事,一一说来。曲歌警讯,紧随其后,那“元家密谋”四字,如同毒蛇信子,在他耳边嘶嘶作响。
紫阳仙心里清楚,这事不简单,元家所图,不仅仅是那些贪墨灵矿。但首要任务,是先把那几个亡命徒找出来,给爱徒报仇,也是给元家点警告。
当得知那几人下落,紫阳仙不由分说,把谷里那些鸡毛蒜皮、迎来送往破事儿,一股脑儿甩给了大徒弟紫木落。
“师父?”紫木落倚着门框,眉毛一挑,“您老人家,火急火燎,是去接潇澜师弟和捡回来的那个便宜徒弟吗?时间有些早了吧!”他拖长了调,话里话外,透着不满,“又把这烂摊子甩给我,您老倒是拍拍屁股,逍遥快活去了?”
紫阳仙没空跟他贫嘴,袖子一甩,没好气道:“逍遥个屁!你潇澜师弟,前些日子,差点让人宰了!为师去看看情况!如今谷里,鱼龙混杂,你小子把招子放亮点儿,别光顾着看热闹。”
话音未落,紫阳仙已化作流光,出谷去了。
紫木落脸上嬉笑,瞬间僵住,眉头拧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