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子眾多,北方举子也同样眾多,大明两京一十三省都是一体,偏向南方太过总归不是好事,所以其实这件事上,从公心而论,我等是不该插手的。”
李东阳看著徐薄,不由得浮起了满头的问號。
不是,你徐阁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以国为先了好吧,李东阳承认,他的確是对徐薄,是有那么一点偏见在身上的。
但过往的事实证明,他对徐薄的判断並非是没有道理的,这位徐阁老要说没有公心吧,也不尽然。
可对於他来说,自身的利益,其实是高於所谓的公心的。
否则的话,当时刘健等人闹传奉官的时候,徐薄就不应该冷眼旁观,等著刘健出丑,就算是不早早將此事送到御前,至少也应该劝上几句,给那帮当时被热血冲昏头的官员们浇盆冷水。
但是,徐薄什么都没有做,原因也很简单,只有刘健栽了跟头,他这个收拾残局的人,才能够坐收渔利。
换句话说,他其实是放任甚至是暗中促成了这种局面的。
那场朝会虽然说最后失败了,但是天子震怒,御史们损兵折將,东宫旧臣们也被天子冷到现在,唯独徐薄逆势而上,成了新普的內阁大臣。
就算不谈当时的事,他和徐薄二人,都在这对坐这么长时间了,徐薄要是真的不赞成的话,最开始听闻消息的时候就该拒绝才是。
这会才开始说这番话,早干嘛去了
李东阳心中一阵疯狂的腹誹,但面上却不得不接著话头说道:“阁老说的下官也明白,但终究乡梓之情难负,下官也只是可怜这些学子们而已。”
“寒窗苦读数十年,本以为可以凭藉自己的才学一举登第,结果到了最后名落孙山不说,登榜之人反而是才学不如自己的人,下官也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知道这其中的苦处,所以这才想著为这些学子们略尽绵力。”
李东阳心里很清楚,徐薄其实这个时候,就是等著一个台阶而已,所以,他自然是从善如流的递了过去,继续道。
“阁老明鑑,若如今是洪武,永乐那般,科举十中有八都是南方学子,自然於国並无好处,但是自宣德定製以来,如今的南北分额早已经延续多年,南方学子虽多,但相较永乐时期已大大减少,我等现在又不是想增加员额,只是希望能够维持旧制而已,不算过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