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我吗?”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嘶哑,“你毁了我的资产,威胁我的安全,现在,还要我拿出钱来……投资你?”
“这不是羞辱,莫罗先生,这是……对我们双方而言,唯一合乎逻辑的解决方案。”
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宁静的湖景。
“继续斗下去,是什么结果?你也许能通过制裁困死我,但你的财团,也将永远背上‘在非洲挑起战争’的污名,股价暴跌,声誉扫地。而我,一个光脚的,烂命一条,根本不在乎。”
“但是,如果我们合作呢?”我转过身,看着他。
“想象一下。你的财团,作为战略投资者,入股我们公司。我们可以立刻召开联合新闻发布会,向全世界宣布:一家负责任的欧洲企业,与非洲当地的合作伙伴,携手并肩,共同致力于结束地区冲突,开发矿产资源,造福当地人民。”
“所有的负面新闻,都将不攻自破。你的财团,将从一个‘掠夺者’,摇身一变,成为‘和平的缔造者’和‘文明的建设者’。你的股价,会因此暴涨。而我们,得到了我们急需的资金和政治背书,可以顺利地启动Ipo。”
“至于那座被淹的矿井?”我笑了笑,“只要我们成为‘自己人’,那么修复它,就不再是你的损失,而是我们共同的‘投资成本’。”
我每说一句,莫罗眼中的怒火,就消减一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屈辱,以及……一种资本家独有的、对利润的冷静算计。
他是个聪明人。他瞬间就明白了我的逻辑。
我给他的,不是一个选择题,而是一个完整的、逻辑闭环的解决方案。一个能让他从这个该死的泥潭里,不仅能体面地抽身,还能反过来,攫取巨额利益的方案。
这个方案,无耻、疯狂,但却……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靠回沙发上,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但我们都知道,当他开始用商人的逻辑,去思考这个提议的时候,这场谈判,我们就已经赢了。
我重新坐回沙发上,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窗外的日内瓦,阳光明媚。
我知道,从今天起,在这张血腥的、通往权力之巅的牌桌上,我终于从一个随时可能被清扫出局的赌徒,真正变成了……坐在牌桌另一端的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