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是肉味儿!从村西头飘过来的,乖乖,这得放了多少肉啊!”
村里到处疯跑的半大孩子们,闻到这股味儿,一个个都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齐刷刷地站住了,伸长了脖子,口水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
“娘,好香啊,我也想吃肉!”
这股味道,对一年到头都难见几回荤腥的村民来说,简直就是要命的酷刑。
赵来福家里,刘氏刚把一盆清汤寡水的野菜糊糊端上桌,那股浓郁的肉香就跟长了眼睛似的,直往她鼻孔里钻。
她用力吸了吸,脸瞬间就黑得跟锅底一样。
“哪个杀千刀的又在炖肉!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把手里的瓦盆重重地往桌上一顿,汤水溅得到处都是,指着门外就骂:“天天闻着肉味,嘴里能淡出个鸟来!吃吃吃,早晚吃死你个王八蛋!”
赵大宝和赵二宝早就馋得坐不住了,眼巴巴地瞅着门外,使劲吞着口水。
“娘,是赵衡家!我闻到了,就是他家的味儿!”赵大宝嚷嚷道。
“又是他!”刘氏一听,火气更是“噌”地一下窜上脑门,她一脚踹翻旁边的小凳子,叉着腰骂得更凶了,“一个穷鬼,哪来的钱天天吃肉!肯定是偷的!抢的!老天爷怎么不降个雷劈死他!”
而在香气的源头,铁蛋和果果一人搬了个小板凳,乖乖地坐在灶膛前,一边有模有样地帮着添柴,一边眼巴巴地望着那口大锅。
火光映在两个孩子红扑扑的小脸上,他们的眼睛里,没有嫉妒,没有贪婪,只有满满的期待和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