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注入她体内的、冰冷的镇定剂,虽然暂时压制住了她那因为恐惧而即将要彻底崩溃的意识,却无法隔绝那来自于灵魂最深处的、对于“主人”绝对忠诚,与那来自于更高位格存在的、不容抗拒的绝对命令相互之间所产生的、最狂暴、最惨烈的冲突!
两股截然不同的、却又同样至高无上的意志正在以她那脆弱的、早已不堪重负的灵魂为战场,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却又无比血腥、无比残酷的疯狂绞杀!
她那张布满了冷汗与泪痕的、惨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充满了极度痛苦的、诡异的扭曲。她那双空洞的、灰败的眼眸不受控制地向上翻起,露出了大片大片充满了血丝的眼白。一缕缕透明津液顺着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滴落,将她身前那片地面打湿了一片。
可那个坐在石头上、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戏谑与玩味笑意的少年,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没有再给她注射第二支镇定剂。
他也没有开口,说出哪怕一个字的催促。
他只是用那双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这只正在自己绝对的力量面前徒劳地、可悲地,进行着最后挣扎的、有趣的“实验品”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连天边那轮清冷的、皎洁的明月,都仿佛不忍再看这般残酷的景象,悄悄地,躲入了一片厚厚的、乌黑的云层之后。
那具一直在剧烈痉挛、抽搐的娇小身躯,才终于,缓缓地,停止了最后的挣扎。
“嗬……嗬……”
一阵阵微弱的、沙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从她那微微张开的、再也无法合拢的嘴唇里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那场惨烈的、发生在她灵魂深处的意志战争终究还是分出了胜负。
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一场战争。
而是一场……由始至终都毫无悬念的、单方面的……碾压。
她那双翻起的、充满了血丝的眼眸缓缓地落了下来。
那里面所有的光,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意志……都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深邃、更加纯粹、也更加……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绝对的、如同黑洞般的……空洞。
她缓缓地用那双早已被冰冷的镣铐,磨出了一道道深深血痕的、颤抖的小手,支撑着那冰冷的、潮湿的地面用一种无比缓慢、无比僵硬、无比艰难的姿态,重新跪直了那早已麻木不堪的娇小身躯。
她看着他。
那个依旧坐在石头上好整以暇地注视着自己的、宛如神魔般的少年。
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丝毫属于“唐婉儿“这个独立个体的情感。
没有了恐惧,没有了痛苦,更没有了挣扎。
有的只是一种……类似于被彻底格式化后,重新植入了最高权限指令的、最精密的、也是最忠诚的战斗人偶般的、绝对的、机械式的……服从。
“……是。”
一个干涩的、沙哑的、不带一丝一毫感情色彩的、仿佛是从地狱最深处,飘出来的单音节,从她那惨白的、毫无血色的嘴唇里,缓缓地,吐了出来。
“我的主人,圣灵教的当代圣女,唐火儿殿下……她,不是人类。”
唐婉儿的声音,平直,空洞,像一架早已生锈的、老旧的留声机在播放着一段来自遥远过去的、充满了不祥与诡异的录音。
“她……是‘诞生’的。”
“是教主叶夕大人,穷尽了毕生的心血,融合了上古时代,最纯粹的‘极致之火’的本源,与另一位……同样来自于上古时代的、身份尊贵无比的、已经陨落的‘神’的残骸,所共同创造出的……最完美的、也是唯一的……‘容器’。”
“容器?”
“是的……容器?”
“一个足以承载……不,是足以‘吞噬’整个世界所有负面情绪,并将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