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小越变得沉默寡言。
她把拍摄间隙的时间全用来整理剧本，庆功酒递到面前，也只是轻轻摇头：
“我拍完这档节目，想先休息一段时间。”
她没说原因，但田薇知道。
匿名信里的威胁，让这个原本专注演技的女孩，对娱乐圈的阴暗感到了深深的疲惫。
“没关系，”田薇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休息就休息，团队永远在。”
行业峰会的厕所门口，田薇撞见了王姐。
她穿着一身旧西装，妆容花得厉害，眼线晕到眼下，像两道黑色的泪痕。
看见田薇，她先是一愣，随即挺直腰板：“别以为你赢了，小田。”
她从包里掏出一支皱巴巴的烟，半天没点着：
“我输了，但你们也没赢。预算砍了，人也垮了，这圈子就是个烂泥潭，谁也别想干净地走出去。”
田薇没说话。
她看着王姐笨拙地划着火柴，火苗映在对方眼底，亮了又灭。
王姐最终没点燃烟，把它塞回包里，转身就走。
背影佝偻着，曾经的意气风发被落寞取代，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远没有以前那么响亮。
峰会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声不绝于耳。
远处舞台上，主持人正在念“年度最佳综艺团队”的提名，吴奈的名字赫然在列。
田薇却突然没了过往的期待。
她想起王姐的话，又想起周叶发抖的手、杨小越疲惫的眼，还有吴奈为了追加预算，连续三天泡在资本公司的身影。
手机震动，是杨小越发来的消息，附了张老家的天空照片：“等休息了，我想回来看看云。”
田薇回了个“好”，抬头看向宴会厅的水晶灯。灯光璀璨，却透着刺骨的冰冷。
这场持续数月的商战，没有真正的赢家。
只有被欲望裹挟着前行的躯壳。
有人摔下泥潭，有人站在岸边喘息。
而远处的娱乐圈依旧灯火通明，下一场博弈，或许早已在暗处埋下伏笔。
【恋爱方程式】重新开机的宴会，设在临江的星级酒店。
水晶灯把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吴奈举着香槟杯刚说完“感谢所有团队的支持”，台下的田薇就被手机震动打断了思绪。
屏幕上显示着一串没有归属地的陌生号码。
台上的吴奈注意到田薇的异样，对着众人点点头，快步走下舞台。
“接吗？”他侧身挡住周围起哄的人群，目光落在田薇不停闪烁的手机上。
田薇的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按下了绿色图标。
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粗哑声音，只说了一句“王姐找你，老茶馆见”，便利落挂断。
老茶馆是城西那家。
田薇抬头看向吴奈，半年前，她的经纪人还和王姐坐在这儿谈新人名额，如今这地方，却成了连名字都不愿提及的过往。
吴奈脱下西装外套，披在田薇肩上：“没事，我陪你去。”
他没有追问原因。从王姐倒台后，这个名字就成了团队的禁忌，此刻突然出现，绝不会是叙旧那么简单。
两人把宴会的事交给经纪人，直奔茶馆。
推开包间门，田薇一眼就认出了里面的人。
王姐坐在靠窗的位置，曾经精心打理的卷发白了一半，松松垮垮挽在脑后。她脸上没化浓妆，眼窝深陷，面前茶杯里的茶水，早凉得没了热气。
她掀起眼皮看了看两人，没起身，只是把桌上的白色信封往前推了推。
信封封口处，印着医院的LOGO。
“胃癌晚期，医生说半年后估计就没救了。”王姐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俩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来求你们可怜的。”
她的积蓄全用在了林浩那小子身上，现在手里只剩这些。
王姐从包里掏出个黑色U盘，放在信封旁边：“这里面是我当经纪人三十年的家底。有资方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