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刚对上!你想彻底废了吗?!” “废不了…” 陈默函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陈铁柱,“浮尸滩粮仓…结构图…在我脑子里…” 他艰难地喘息了一下,继续道,“从冰河捞人…押送劳工营…这是731补充‘实验材料’的常规流程…但明天转移…” 他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寒光,“是异常信号!说明武田雅人…察觉到了什么!‘冰棺’可能有变!我们必须在他转移前动手!” 他的头脑在剧痛中依旧保持着可怕的清醒和逻辑推演能力! “可是你的腿…” “死不了!” 陈默函粗暴地打断,眼神如同盯向猎物的鹰隼,“给我弄根结实的棍子!我能走!计划…路上说!” 他看向老郑叔,“烈酒…最烈的…还有…那把刀…” 老郑叔浑浊的眼睛在陈默函决绝的脸上和陈铁柱焦急的脸上扫过,猛地一跺脚:“罢了!老头子再豁出去一回!” 他转身吼道:“把老李家那根枣木拐杖拿来!还有…地窖里埋着的最后那坛子‘穿肠烧’!” 他深深地看向陈默函,“长官,老头子敬你是条汉子!这酒,吊命也是催命!你想清楚了!” 陈默函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刀在人在,他必须去!为了任务,也为了…还那份在冰河污水中的人情! 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疯狂营救,在荒村破屋中拉开了序幕。 几个时辰后,通往浮尸滩谷仓的荒僻道路上。
一辆破旧不堪、沾满泥雪的骡车,在沉重的积雪中吱吱嘎嘎地艰难前行。赶车的是那个叫“铁柱”的本家村民,戴着破毡帽,低着头,努力缩着脖子抵御寒风。车上堆着几个鼓鼓囊囊、散发着劣质烟草和腐烂菜叶气味的麻袋。麻袋间隙里,蜷缩着两个身影: 陈铁柱裹着一件破旧的羊皮袄,脸上抹了些锅底灰,伪装成冻僵的雇工,靠在麻袋上假寐,但眼皮下的眼珠却警惕地转动着,神经紧绷到了极致。他身边的陈默函,情况更为糟糕。他换上了一套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同样破旧的棉衣棉裤,伤口被重新包扎固定,外面套着厚厚的衣服掩饰夹板。那条断腿被死死固定在车板上,外面盖着破旧的麻片。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随着骡车的颠簸而轻微地颤抖着,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眉头紧锁,牙关紧咬。那根老李家祖传的沉重枣木拐杖,就横放在他手边。他怀里抱着一个用破布包裹着的长条形物体——那是他的“青锋”。他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极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即便是闭着眼,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如同受伤孤狼般的警觉和冰冷气息,也让人无法忽视。 “药劲儿…快过了…” 陈默函的声音极其微弱,几乎被车轮声掩盖。出发前,他灌下了半葫芦老郑叔珍藏的号称能“让死人都跳起来”的“穿肠烧”烈酒,配合着研磨的虎骨粉和一点最后的磺胺,强行压制了部分剧痛,带来了一种近乎麻木的亢奋。但这种强行透支带来的反噬,此刻正如同冰冷的潮水般一点点侵蚀他的意志。 “快了…前面就是岔路口,拐过去就能看到谷仓…” 赶车的“铁柱”声音同样紧绷,他看似随意地甩了下鞭子,目光却警惕地扫视着道路两旁枯死萧瑟的芦苇荡。 远处,一座孤零零矗立在荒凉雪原上的巨大砖石建筑轮廓,渐渐清晰起来。正是浮尸滩旧粮仓!高高的砖墙上布满了枪眼,四个角落矗立着圆形的、黑洞洞的炮楼,顶端巨大的探照灯即使在白天也静静地矗立着,投下冰冷的阴影。围绕着谷仓,密密麻麻拉着三道满是倒刺的铁丝网,如同巨大的毒蜘蛛网。隐约可见铁丝网内,穿着土黄色军装的日军哨兵和牵着狼狗巡逻的身影。空气中,似乎隐隐传来狼狗低沉的咆哮和一种压抑的死寂感。 “戒备森严…” 陈铁柱的心沉了下去,拳头在袖子里死死攥紧。 就在这时! 砰!砰砰!
几声清脆的枪响,突然从谷仓东南方向的灌木林深处传来!紧接着是日语急促的呼喝声和一片骚动! “有情况!” “铁柱”猛地拽住了骡子!陈铁柱和陈默函同时睁开了眼睛!陈默函眼中瞬间爆发出锐利的光芒! 只见谷仓外围铁丝网的一个角落,似乎爆发了短暂的混乱!几个日军哨兵正朝着灌木林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