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开枪!狼狗也在狂吠!隐约可见一个灰色的身影在灌木丛中一闪而过! “是…是林薇姐?!” 陈铁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死死盯着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虽然隔着风雪和距离,但那奔跑的姿态…还有后面紧追不舍的日军!绝对是她!她逃出来了?!那明夏呢?! 混乱!机会! “冲过去!靠近大门!” 陈默函嘶哑的声音猛地响起,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命令口吻!他猛地抓起了横放在腿上的沉重枣木拐杖,另一只手死死握紧了怀里的刀柄!“假装被吓到的粮车!靠近哨卡!” “驾!”“铁柱”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猛地一鞭子狠狠抽在骡子屁股上!破旧的骡车如同受惊般,朝着谷仓大门的方向加速冲去! “站住!什么的干活!” 谷仓大门外,铁丝网入口处的伪军哨兵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和这辆疯跑的骡车吓了一跳,本能地端起枪喝问。 “老总!老总救命啊!” “铁柱”用带着哭腔的、极度惊恐的东北口音嘶喊着,“前面…前面打枪啦!吓死人啦!我们是给太君送菜送草的!老总开开门让我们躲躲啊!” 他一边喊,一边拼命指着东南方向枪响的位置。 骡车在惯性下猛地冲到哨卡前几步远才被“铁柱”死死拉住!车上的陈铁柱和陈默函也配合地做出惊恐抱头缩在车板上的动作。 伪军哨兵狐疑地看着这辆破车和车上三个狼狈不堪、惊慌失措的“乡下人”,又看了看远处还在零星开枪的日军,似乎有些犹豫。就在这时! “八嘎!吵什么!” 一个穿着日军少尉军服、挎着军刀的身影从旁边的岗亭里走了出来,眼神凶狠地扫视着骡车。 陈默函的心猛地一沉!真正的鬼子军官!他微微低下头,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怀里的青锋刀柄被握得更紧!陈铁柱也屏住了呼吸!计划被打乱了! 那日军少尉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瑟瑟发抖的“铁柱”和陈铁柱,最后落在了车上蜷缩成一团、盖着麻片、似乎已经吓晕过去的陈默函身上。他皱了皱眉,似乎嫌恶那破布下的肮脏气息。 就在这时! 谷仓内部深处,突然隐隐传来一阵压抑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愤怒咆哮!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不甘和一种撕心裂肺的悲痛!紧接着,是一阵更加混乱的日语咒骂、殴打声和铁链拖地的哗啦声! 是赵大山的声音!陈铁柱和陈默函的心脏同时狂跳! “哼!该死的支那猪!还不老实!” 那日军少尉显然也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脸上露出残忍的狞笑,他朝着混乱的方向骂了一句,似乎觉得这辆破车和几个吓破胆的农民不值得浪费时间,不耐烦地朝着伪军哨兵挥了挥手:“快快滴!检查!放进去!别挡着路!” 他转身朝着咆哮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显然想去亲自“教训”那头不听话的“牲口”。 伪军哨兵松了口气,敷衍地扒拉了一下车上的麻袋,没发现异常,挥手放行:“快进去!卸了货滚蛋!” “谢老总!谢老总!”“铁柱”点头哈腰,连忙催动骡车,吱吱嘎嘎地驶入了铁丝网之内。 巨大的谷仓内部昏暗、阴冷、弥漫着浓重的霉味、血腥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排泄物气息。高高的穹顶下,原本堆积粮食的空间被分割成一个个巨大的铁笼子,里面挤满了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麻木绝望的人群!他们大多带着伤,许多人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四周是荷枪实弹、牵着狼狗的日军和凶神恶煞的伪军看守。 骡车沿着一条狭窄的通道缓缓前行。“铁柱”假装寻找卸货地点,目光飞快地在两侧的铁笼和角落里搜索。陈铁柱和陈默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赵大山的咆哮声是从更深处传来的!明夏呢?林薇呢?苏婉婷呢? 突然!陈铁柱的目光猛地盯在右侧靠近墙角的一个铁笼子里!他看到了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瘦弱身影!虽然穿着破烂如同麻袋片的衣服,脸上布满污垢和伤痕,头发凌乱不堪,但那熟悉的轮廓… “婉婷——!” 陈铁柱几乎脱口而出!声音在喉咙里硬生生卡住,化作压抑到极致的颤抖!是苏婉婷!她还活着!但状态极其糟糕!她瘦得脱了形,单薄的身体在寒冷中瑟瑟发抖,眼神空洞麻木,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看不清是什么的破布包裹! 几乎在陈铁柱发现苏婉婷的同时! “吼——!狗日的小鬼子!老子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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