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是主供水系统还没被污染,坏消息...\"他指向几个红圈,\"这些区域的感染者已经超过百人,而且变异速度比武田之前的实验体快三倍。\"
\"有办法阻止扩散吗?\"
\"理论上,用陈同志的血液培养的抗体可以中和毒素。\"张教授推了推眼镜,\"但需要时间...至少48小时。\"
陈铁柱看向地图上不断扩大的红圈,胃部一阵绞痛。48小时后,重庆可能已经变成死城。
\"缩短到24小时。\"他突然说。
\"不可能!培养过程——\"
\"用活体培养。\"陈铁柱解开衣领,露出脖颈,\"直接抽我的血,边抽边提纯。\"
张教授倒吸一口冷气:\"你会死的!成年人失血超过1500毫升就——\"
\"俺在南山给水生输了2000。\"陈铁柱平静地说,\"现在还活着。\"
地下室里鸦雀无声。最终,张教授沉重地点点头,开始准备器械。粗大的针头插入陈铁柱肘静脉时,他咬紧了木棍,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鲜血顺着透明导管流入分离机,再变成淡黄色的血清注入培养皿。随着血量减少,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失去血色,但那双眼睛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四小时后,当第五袋鲜血被抽走时,陈铁柱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中,他听见张教授惊喜的呼喊:\"抗体活性达标了!快制备疫苗!\"
\"够...了吗...\"陈铁柱的声音微弱如蚊蚋。
\"够了!快止血!\"张教授手忙脚乱地拔掉针头,\"你失血超过2500毫升了!\"
陈铁柱却抓住他的手腕:\"许...明夏...有消息吗...\"
老周匆匆进来,脸色异常难看:\"刚收到情报,许医生追着那个白大褂进了日军占领区...然后失联了。\"
陈铁柱猛地站起来,随即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见许明夏站在光里对他微笑,唇边带着那个熟悉的、倔强的小酒窝。
……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黑夜。陈铁柱挣扎着坐起,发现自己在北碚的安全屋里,腿上和肩膀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桌上放着半碗冷掉的粥和一张字条:\"疫苗已批量生产,首批送往感染区。老周。\"
他强忍眩晕走到窗前,远处的重庆城笼罩在诡异的红雾中——那是防疫部队在焚烧感染者的尸体。更近些的地方,一队穿着防护服的人正挨家挨户分发药剂,哭喊声和枪声零星传来。
门突然被撞开,老周气喘吁吁地冲进来:\"醒了?正好!刚截获日军密电——他们在歌乐山还有个秘密实验室!许医生可能被关在那里!\"
陈铁柱一把抓起床头的枪,动作太猛差点又晕过去:\"带路。\"
\"你现在这状态——\"
\"带路!\"陈铁柱的咆哮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中的血丝如同燃烧的烈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周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支针剂:\"肾上腺素,能撑两小时。两小时后...\"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两小时后,陈铁柱可能会心脏爆裂。
陈铁柱二话不说撸起袖子。针尖刺入静脉的瞬间,一股灼热的力量席卷全身,暂时驱散了虚弱。他抓起两把驳壳枪插在腰间,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燃烧的城市,转身踏入夜色。
歌乐山在重庆西北,是日军重点布防区。但此刻,大部分兵力都被调去镇压城中的骚乱,哨卡形同虚设。陈铁柱和老周很轻松就摸到了半山腰的实验室——一座伪装成疗养院的灰色建筑。
\"正面两个哨兵,楼顶一个狙击手。\"老周低声说,\"里面情况不明。\"
陈铁柱已经掏出绳索,固定在悬崖边的松树上:\"你解决狙击手,俺从后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