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欺凌,直到某一天悄无声息地死在这个角落吗?
他不甘心!
凭什么?就因为他没有那劳什子“命格”?
就在这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热感。厉九川一愣,伸手探入衣襟,摸到了那个硬物——是厉三婶塞给他的半个窝窝头
这玉佩,是他醒来时就握在手里的。通体漆黑,触手冰凉,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样式也很古怪,非金非玉,上面刻着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扭曲的纹路。厉三婶说,这可能是他娘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之前这玉佩一直毫无异状,此刻却微微发烫。
厉九川将玉佩掏出来,凑到窗前微弱的光线下仔细打量。黑色的玉佩在晨曦中泛着幽暗的光泽,那些扭曲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流动,看久了竟让人有些头晕目眩。
那灼热感越来越明显,甚至带着一种……渴望?
是对什么的渴望?厉九川说不清,但他本能地觉得,这玉佩不简单。或许,这是他在这绝境中,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他紧紧握住玉佩,那冰凉的触感和内里的温热形成奇异的对比。就在这时——
“铛——铛——铛——”
村口那口破钟被急促地敲响,声音惶急,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紧接着,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惊呼声、哭喊声,还有马蹄践踏地面的沉闷声响,以及一种……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金属刮擦般的刺耳鸣叫!
厉九川的心猛地一跳!他挣扎着爬到窗边,透过破旧的窗纸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原本寂静的村庄已经乱成一团。村民惊慌失措地从屋里跑出来,又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村口方向,尘土飞扬,几骑高大狰狞的黑色骏马当先冲入村子,马背上坐着身穿统一制式玄色劲装、面带金属护具的骑士,眼神冷漠,腰间佩着样式奇特的弯刀。
而在这些骑士之后,一辆由四头通体雪白、头生独角的异兽拉着的华贵车辇,缓缓驶入村中。车辇四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清光,隔绝了尘土,也隔绝了凡俗的目光。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以车辇为中心,弥漫开来。原本哭喊的村民,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失声,只剩下恐惧的颤抖。
“是……是天机阁的巡命使!”有见识的老者发出绝望的哀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天机阁!巡命使!
厉九川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冷。他想起厉三婶的叮嘱,想起那些小子的叫嚣,想起“天弃者”的称谓……他们是冲他来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握紧了手中的黑色玉佩。玉佩的灼热感更加强烈,甚至开始微微震动,仿佛在催促着他什么。
逃!必须逃!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厉九川猛地从炕上滚下来,不顾身上的疼痛,手脚并用地爬到后墙那个被柴草遮掩的狗洞旁——这是厉三婶之前偷偷告诉他的,万一有急事,可以从这里溜出去,后面就是山林。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勉强遮风挡雨了三天的“家”,看了一眼厉三婶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毫不犹豫地扒开柴草,钻进了那个狭窄潮湿的狗洞。
就在他半个身子探出狗洞的瞬间,他清晰地听到自家那扇破木门被“嘭”地一声踹碎的巨响,以及一个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
“搜!格杀勿论!”
厉九川头皮发麻,用尽全身力气,像泥鳅一样彻底钻了出去,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屋后茂密阴冷的山林之中。
山林里雾气弥漫,荆棘丛生。厉九川拼命奔跑,树枝刮破了他的衣服和皮肤,留下道道血痕,但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胸口那枚黑色玉佩越来越烫,仿佛要烙进他的皮肉里,那股奇异的渴望感也越来越强,指引着一个模糊的方向。
身后的村庄,哭喊声和兵刃交击声隐约传来,但很快就被山林吞没。
他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