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还带着些许樟木的香气 ——显然是先帝生前就藏进凤袍里的,怕的就是自己走后,遗诏被人篡改。
“难怪八阿哥要查库房……” 苏培安的声音都在抖,“他肯定知道先帝把遗诏藏起来了,却没想到藏在公主的凤袍里!林姑娘,这东西不能留在这里,要是被八阿哥的人查到,我们俩都得死!”
林微紧紧攥着遗诏,指节泛白。
她想起家里的爹娘 —— 三年前她入宫时,爹特意送她到城门口,说 “在宫里少说话,多做事,平安就好”。
可现在,平安成了最奢侈的事。
八阿哥心狠手辣,去年有个太监不小心听到他和大臣的密谋,第二天就被安了 “偷东西” 的罪名,乱棍打死在午门外。
要是遗诏落在他手里,不仅四阿哥会遭殃,她和苏培安,还有织染局的所有人,都活不成。
“苏公公,你说…… 我们把遗诏送到四阿哥府上去?” 林微小声问。
苏培安摇摇头:“八阿哥的人把四阿哥府围得跟铁桶似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而且现在谁都不知道四阿哥是不是真的忠心,万一他……”
话没说完,库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管事嬷嬷的呵斥:“都给我仔细搜!八阿哥有令,织染局的库房里可能藏了‘违禁之物’,但凡有可疑的,都给我带出来!”
林微和苏培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恐惧。
苏培安一把抓过凤袍,叠起来塞进林微的怀里:“林姑娘,你快从后窗走!后窗通着御花园的夹道,出了夹道就是东安门,我在这里拖着他们!”
“那你怎么办?” 林微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我是养心殿的太监,他们不敢轻易动我。”
苏培安把食盒塞回林微手里,又从袖袋里摸出一块碎银子,“你拿着这个,出了宫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库房门口。苏培安推了林微一把:“快走吧!记住,凤袍不能丢,遗诏更不能丢!”
林微咬着牙,抱着凤袍从后窗爬出去。后窗外面是厚厚的积雪,她的绣鞋踩在雪地里,发出 “咯吱” 的声响。
她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前跑 —— 御花园的夹道里积着雪,树枝上挂着冰棱,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脸上,可她怀里的凤袍却暖暖的,金线贴着胸口,仿佛先帝的手在护着她。
跑过夹道时,她听见库房里传来嬷嬷的尖叫:“苏培安!你敢拦我?!” 接着是桌椅倒地的声音。
林微的眼泪终于掉下来,落在凤袍的锦缎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知道,苏培安是在用自己的命给她争取时间。出了东安门,街上的雪更大了。卖糖葫芦的小贩缩在街角,茶馆的幌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林微把凤袍裹在怀里,用食盒挡住,尽量往偏僻的小巷走。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停下 —— 八阿哥的人很快就会追出来,她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守住这袭藏着遗诏的凤袍。
走到一条窄巷时,她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一看,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骑着马,手里拿着她的画像,正沿街盘问。林微赶紧躲进巷子里的破庙里,庙里积着厚厚的灰尘,供桌上摆着一尊破旧的观音像。她把凤袍放在供桌下,用稻草盖好,自己则缩在观音像后面,屏住呼吸。
马蹄声从巷口经过,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仔细搜!八阿哥有令,找到那个宫女,死活不论!”
林微的心脏跳得飞快,她紧紧攥着手里的碎银子,指甲嵌进掌心。
她想起苏培安的话,想起先帝的遗诏,想起家里的爹娘 —— 她不能死,至少在把遗诏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前,不能死。不知过了多久,马蹄声渐渐远了。
林微从观音像后面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要去拿供桌下的凤袍,却听见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