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骨轩,博古架上的凡骨罐仿佛也动了动。“老黄牛”的罐子前,不知何时多了把麦穗,是哪个孩子插进去的,穗粒饱满,在灯光下闪着金光;“流浪猫小白”的罐子旁,放着块揉碎的麦饼,想必是巷尾那只流浪猫的“贡品”。
陈默找出块红布,仔细包好骨秤,放进柜台最下层的抽屉里。抽屉里还躺着那片甲骨拓片,上面的“守”字与麦壳上的符号遥遥相对,像跨越百年的点头。
夜里,他做了个梦,梦见张爷爷站在粮行的柜台后,手里掂着这杆骨秤,秤盘里放着的不是麦粒,是颗颗发亮的星子。玄老站在旁边,笑着说:“这秤称得出粮食的斤两,更称得出人心的重量。”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老槐树上的鸟鸣带着麦香。陈默走到院里,看着张奶奶已经在翻晒麦粒,晨光落在她的白发上,像撒了层新麦的粉。他突然明白,骨秤量的从来不是粮食,是岁月里沉甸甸的念想,是烟火中攒下来的温暖。
这些念想与温暖,会像麦粒落地生根,年复一年,在古玩街的土地上,长出新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