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绣的布,布上的暖痕图案正发着光。“让老周看看,咱总坛的藤条,记着他们的手印呢。”他的声音在雨后天晴的空气里飘着,带着点骄傲的底气。
苏清月将龟甲上的字拓下来,贴在“承久图”的最后一页,拓片的边缘立刻与图上的金线相融,长出圈小小的暖痕,像给整本图册镶了道金红的边。“这样,后来人翻开图册,就知道暖痕是怎么来的了。”她的指尖划过拓片上的“心”字,字里突然冒出颗小小的红珠,与九州柱顶落下的那颗一模一样。
陈默站在九州柱旁,看着暖痕的滩慢慢渗入土壤,滩上的传声花残瓣被藤根的嫩尖卷着,往柱底的深处钻。他知道,这残瓣会在土里发芽,长出新的传声花,开出的花会带着雪的白、砂的红、光的金,像朵永远开不败的暖。
雨过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九州柱上,暖痕的光与阳光交织在一起,在地上投出片巨大的影子,影子里,北境的雪、南洋的浪、总坛的藤,都在轻轻摇晃,像首无声的歌。
藤根的嫩尖从裂痕里探出来,在暖痕的最后一抹光上,画了个小小的句号,然后缓缓缩回深处。但陈默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明天的雨还会下,新的藤还会长,更多的暖痕会在九州柱上晕开,把四海的温度,都记成藤网的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