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藤网在长新骨。”石敢当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在光里变得透明,掌纹里竟缠着根细小的藤须,须尖的光珠正与“种光处”的光河遥遥呼应,“原来我们早就跟藤网长在一起了。”
苏清月将龟甲上的字拓下来,贴在“种光图”的最后一页,拓片的边缘立刻与图上的金线相融,长出圈光珠组成的边,像给整本图册镶了道光边,“这样,后来人翻开图册,就知道光是怎么种出来的了。”
陈默站在光斑中央,看着“种光处”的种子已经长成株半尺高的新藤,藤叶上的光珠还在闪烁,像缀着颗颗小太阳。他知道,这株新藤会继续生长,它的根会顺着光河往四海蔓延,把“种光”的故事讲给北境的雪、南洋的浪、所有还没被照亮的角落。
夕阳将观星台染成金红色时,新藤的叶尖指向西方,那里的天际正燃着火烧云,像片流动的光河。陈默知道,那是新藤在指引方向——告诉所有等待光的人,这里有群人在种光,有株藤在长,有个家在等。
藤根的嫩尖从“家”字符号里探出来,轻轻碰了碰新藤的根须,像是在说“好好长”。然后缓缓缩回深处,只留下道闪着微光的痕迹,与新藤的光珠交相辉映,像颗埋在土里的种子,等着明天的朝阳来唤醒。
陈默捡起片被光染成金红的藤叶,叶面上的纹路里,北境的光、南洋的光、总坛的光正互相缠绕,像三首永远唱不完的歌。他知道,只要这光还在种,这藤还在长,这歌还在唱,四海的明就会越来越亮,直到有一天,所有的黑暗都被照亮,所有的种子都能在光里发芽,长成一片连着天地的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