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
“怎么会这样……”她脑海里满是难以置信,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在她的世界里,就算有嫡庶之争,也绝不会到如此地步,大家终究是一家人啊,怎么能做出这种剜骨弑亲的事情来?
难道就因为石毅是堂兄,自己的存在碍了他的路?
“呃……”喉咙里溢出的痛呼被她硬生生咽回去。
这具身体的原主似乎正想嘶吼,可涌入脑海的不是滔天恨意,而是一股被最亲近之人背叛后的委屈,像极了玄天宗里被好姐妹抢走本命法宝时的酸涩。
宁玉瑶撑起上半身,血污糊住了视线,她却精准地望向武王府的方向,那里飞檐翘角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像极了那些藏着阴谋诡计的亭台楼阁。
竟你们容忍不下我!
那好,那我宁玉瑶便与你们恩断义绝!
“我石昊”她刻意加重了暂借的名字,声音穿透雨帘,带着一种女强文主角被背叛后特有的清亮。
“今日起,与石毅母子恩断义绝!”
雨月仙脚步一顿,回头时眼中满是错愕,随即化为浓浓的嘲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恩断义绝?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剜了至尊骨的废物,也配说这种话?”
旁边几个武王府的护卫更是哄堂大笑起来。
“这小子莫不是被疼傻了吧?还恩断义绝,他以为自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
“就是,没了至尊骨,他连条狗都不如,武王府肯养他这么久,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这些刺耳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进宁玉瑶的心里,宁玉瑶的心猛地一抽,比胸口的伤更痛!
“为什么?他们怎么能这样?!”
“我们是一家人啊!血脉相连!就算……就算大娘是为了石毅的前途……可亲情呢?难道一丝亲情都不念吗?我甚至想过……带石毅去看桃花……”
“难道亲情在他们眼里就如此一文不值吗?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或许他们只是一时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他日你们跪到我面前求复合。”
宁玉瑶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沫,动作带着种在玄天宗时养成的、哪怕狼狈也不能失了仪态的优雅。
“我必转身离去,让你们余生都对着这漫天雨丝忏悔!
到那时,就算你们把心掏出来给我看,我也只会嫌脏了我的眼!”
“哈哈哈……”
她的话刚说完,就引来更剧烈的嘲笑。
雨月仙笑得前仰后合:
“求复合?就凭你?真是天大的笑话!等毅儿吸收了你的至尊骨,成为真正的至尊,你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还妄想我们求你?”
一个护卫走上前,一脚踹在宁玉瑶的后背。
她像断线的风筝般摔出去,在泥泞里滚了几圈,胸口的伤口撞在石头上,疼得眼前发黑。
那护卫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不知好歹的孽种,没了至尊骨就是条丧家犬!还敢在这里说大话,我看你是活腻了!”
重伤濒死之极,宁玉瑶心中的委屈更甚。
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能如此冷酷无情。
在她的想法里,就算有再大的矛盾,也不会这样赶尽杀绝。
她从发髻上拔下支断裂的玉簪这是原主生母留下的遗物,此刻正合适用来做个了断,就像当初在玄天宗,她把背叛自己的师妹送的发带亲手剪断一样。
指尖被簪尖划破,她蘸着血在衣襟上绣下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决裂。
针脚细密得可笑,仿佛在完成一件郑重的宣告。
“武王府养育我数年。”
她对着来时的方向盈盈下拜,额头磕在湿冷的泥土里,像在宗门里行告别礼。
“今日一拜,谢过生身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