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绷带,渗出的血迹触目惊心。
但他没有将子弹上膛,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冰冷的枪身。
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颗暗银色的子弹,一步步走出了工坊,登上了营地最高处的了望塔。
在了望塔顶端,立着一块纪念所有牺牲者的石碑。
陈牧将那颗子弹轻轻地放在了石碑的顶端,仿佛安放的不是一颗子弹,而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夜幕低垂,繁星如洗。
就在午夜降临的那一刻,石碑上那颗静默的子弹,忽然毫无征兆地泛起了一层柔和的微光。
那光芒不刺眼,却无比清晰,如同缓慢而有力的心跳,明灭,再明灭,一共三次。
紧接着,遥远的地平线上,一道孤零零的光轨拔地而起,无声地划破夜空,在营地的正上方盘旋了一周,然后才像融化的冰雪一样,缓缓消散在深邃的黑暗之中。
那景象,像是一场遥远的回应,又像是一场无声的告别。
了望塔上的守卫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太过疲惫产生的幻觉,他再次望向那块石碑,一切又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