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处,重新刻出了一道道精巧的波浪纹。
这不仅掩盖了瑕疵,更利用力学原理,形成了一种奇特的补强结构。
他握住孩子的手,带着他,顺着新的纹路,轻松地完成了剩下的部分。
“爷爷,这枪……能打谁?”孩子抬起头,满眼困惑。
陈牧抚摸着他粗糙的头发,目光望向远处无尽的黑暗,缓缓说道:“打那个怕黑的自己。”
三天后,一封匿名包裹被送到了林九手中。
里面没有信,只有一块烧蚀严重的金属片。
经过分析,上面的辐射残留,确认来自冰塔自毁时的核心区域。
金属片的背面,用某种混合了枪油的物质,划出了一幅极其简陋的地图,指向三百公里外,一座早已废弃的高山气象站。
林九知道,这是陈牧留给他,也只留给他的最后一条线索。
一个在最坏情况下,可以找到他的地方。
他死死地盯着那幅地图,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最终,他下达了一道让所有下属都无法理解的命令。
“将该物品列为最高机密,封存。所有相关分析数据……全部销毁。”他顿了顿,补充道,“让他,真正地消失一次。”
当晚,在自己的加密终端上,林九敲下了最后一行日志,发送到了那个只有陈牧才能打开的加密空间里:
“我们已经学会了不用枪活着——但我们也记得,怎么为你守住这个不用枪的世界。”
小镇沉浸在一种脆弱而安详的宁静中。
熄火令的推行,让夜晚不再有试枪的零星噪音,只有风声和河水流淌的声音。
孩子们抱着自己心爱的“静音枪”沉沉睡去,大人们则在简陋的屋舍里,讨论着明天的农耕和建设。
和平,似乎触手可及。
然而,就在那个夜晚,当最后一盏哨灯的光芒被黑暗吞噬的边界处,在那片纠结缠绕、连记忆都无法深入的密林里,一声低沉、压抑的嘶吼,盖过了风声。
紧接着,是某种东西在岩石上移动时,发出的、富有节奏的……爪子的刮擦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