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发现,解决问题的速度虽然慢了,但参与的人却变多了。
人们开始自发地组队,在“接单”前激烈地讨论,甚至为了一个螺丝的拧紧方向争得面红耳赤。
一周后,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羊皮纸,被石头和木头贴在了问题清单的旁边。
标题是:《钟楼小镇常见故障预判及维护表》。
上面按照季节、天气、设备使用频率,详细归纳了上百个潜在的故障隐患节点,后面还附带着普通人也能看懂的简易检测方法和保养建议。
陈牧看到后,一言不发地将其揭下,郑重地贴在了钟楼广场最显眼的公告栏上。
署名处,一片空白。
当晚,月光如水。
陈牧在他的私人日志上,用一截铅笔头写下了一行字:最好的传承,是让所有人忘记你是老师。
他放下笔,不经意地瞥向窗外。
工坊昏黄的灯光下,梁聪正蹲在公告栏前,借着灯光,一笔一划地临摹着那份预判表。
他的神情专注而虔诚,仿佛不是在抄写文字,而是在用心刻下一座碑。
又过了几日,小镇的秩序已然焕然一新,人们脸上洋溢着一种亲手创造未来的踏实感。
镇长再次找到了陈牧,这一次,他的腰杆挺得笔直,
“先生,镇子活了,人心也活了。我们商量着,想为孩子们做点什么。”他指了指镇子深处,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只是……孩子们长大的地方,总不能永远只有黑暗、阴冷和挥之不去的潮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