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搞这套,就是犯法!”
“好!说得对!”人群里突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女声,大伙儿一看,正是那位县里来的女干事。她这话像给社员们壮了胆,有人开始小声点头附和。
朱家和田家的人这下真慌了——犯法可不是小事!他们纷纷朝吴霞望去,想让她再出主意,可转头一看,哪还有吴霞的影子?那抹扎眼的枣红衫角早就顺着墙根溜没影了,连掉在地上的瓜子壳都没收拾。
华庆军的话还没停,字字句句像烧红的烙铁:“胡悦知青是响应领袖号召来建设新农村的,谁要是欺负她,就是反对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就是跟领袖的决策对着干,那是要坐牢的!” 最后“坐牢”两个字,他特意提高了音调,吓得朱家老汉手里的木棍“哐当”掉在地上,田家媳妇的脸瞬间白得像纸。
就在这时,赵利民赶紧挤了进来,青白的脸色在暮色里格外显眼。他故意摸了摸腰间的武装带,铜扣撞得 “哗啦” 响,顺着华庆军的话茬喊:“庆军同志说得句句在理!朱家、田家的,你们俩家赶紧反思!再敢闹,就是对抗知青政策,大队部可不会讲情面!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朱家和田家的人哪还敢吱声?可又不想灰溜溜地走,只能硬撑着梗着脖子,往地上啐了口浓痰,撂下几句“以后再算账”的硬话,像螃蟹似的横着推开旁边的人,慌慌张张地挤出了人群——走的时候,田母还不忘拽着自家闺女的胳膊,疼得那女孩直咧嘴。
“都散了都散了!该做饭的做饭,该喂猪的喂猪!”赵利民朝人群挥了挥手,看热闹的社员们这才议论着散开,有人还在说“华干部说得对,换亲就是不对”。
人群刚退开,刘翠翠瘦小的身影就冲了过来,一把将胡悦搂得结结实实。胡悦紧绷了半天的脊背突然垮了下来,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趴在翠翠肩上嚎啕大哭,泪水很快洇湿了翠翠打补丁的粗布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