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必定在于认真对待(敬之),失败必定在于懈怠轻慢(慢之)。所以,认真严谨战胜懈怠就吉利(敬胜怠则吉),懈怠战胜严谨就灭亡(怠胜敬则灭);周密计划战胜个人欲望就顺利(计胜欲则从),个人欲望战胜周密计划就凶险(欲胜计则凶)。作战时要像防守一样稳重(战如守),行军时要像作战一样警惕(行如战),有了战功要像侥幸获得一样不自满(有功如幸)。
认真谋划不懈怠(敬谋无旷),认真办事不懈怠(敬事无旷),认真对待下属官吏不懈怠(敬吏无旷),认真对待士卒不懈怠(敬众无旷),认真研究敌人不懈怠(敬敌无旷),这就叫做‘五无旷’(五项不可懈怠的原则)。
谨慎地实践这‘六术’、权衡这‘五权’、恪守这‘三至’,并且始终以恭敬谨慎、毫不懈怠的态度来处理军务(处之以恭敬、无旷),这样的将领就可以称为‘天下之将’(天下无敌的将领),他的用兵之道就达到神妙莫测的境界了(通于神明)。”
临武君说:“说得好。请问称王天下者(王者)的军中制度是怎样的?”
荀卿(荀子)回答说:“(在战斗中)将帅应该至死守在指挥的战鼓旁(指挥进攻),驭手应该至死握着缰绳(控制战车),各级官吏应该至死坚守岗位,士卒应该至死保持战斗队形。听到鼓声就前进,听到鸣金(金属敲击声)就后退。服从命令是第一位的,建立战功是次要的。命令不准前进却擅自前进,如同命令不准后退却擅自后退一样,罪过是相同的。不杀害年老体弱的人,不践踏破坏庄稼,对投降的敌兵不抓起来当俘虏,对顽抗的坚决消灭不赦免,对投诚归顺的不当俘虏抓起来。凡是诛杀,不是诛杀敌国的百姓,而是诛杀那些祸害百姓的人。如果百姓有保护祸害百姓者(贼)的行为,那么他们也就是贼了。所以,遇到我方顺从不抵抗的就放他生路(顺刃者生),迎战抵抗的就坚决杀死(傃刃者死),前来投诚的就给予安置(奔命者贡)。过去,周武王把商朝的贤人微子启封在宋国(使其延续商祀),却把助纣为虐的曹触龙在军前处死。对于归顺的商朝百姓,周朝对待他们与对待周人没有什么不同(使其生活无忧),所以近处的百姓欢欣歌颂周朝,远方的百姓不辞劳苦地投奔周朝。无论多么偏僻闭塞落后的国家,没有不向往并乐意接受周朝统治的,四海之内如同一家,凡是交通能够到达的地方没有不归顺服从的,这就叫做人民的表率楷模(人师)。《诗经》中说:‘从西到东,从南到北,没有不心悦诚服的。’说的就是这种情况。称王天下者只有诛伐暴君而没有进攻他国的战争(诛而无战)。敌人坚守城池不出战就不进攻(城守不攻),敌人顽强抵抗就不硬拼(兵格不击);如果敌国君臣上下同心(相喜),反而应该为他们庆贺(庆之);不屠杀全城的人,不搞偷袭(潜军),不让军队久留在外作战(不留众),出兵作战不超过预定时间(师不越时)。所以,那些混乱国家的老百姓都欢迎王者的政治(乐其政),不满足于自己君主的统治(不安其上),盼望王者军队的到来(欲其至)。”
临武君说:“说得好!”
陈嚣问荀卿说:“先生讨论用兵之道,总是把仁义作为根本。仁是爱人,义是遵循道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用兵呢?凡是需要用兵的目的,都是为了争夺啊。”
荀卿回答说:“这不是你能理解的。那讲仁爱的人爱人,正因为爱人,所以就憎恶别人去伤害人;那讲道义的人遵循道理,正因为遵循道理,所以就憎恶别人去破坏道理。用兵,是为了禁止暴行、消除危害(禁暴除害),不是为了争夺啊。”
(纪年与事件)?
燕孝王去世?,他的儿子燕王喜即位。
西周国的民众向东逃亡?。秦国人夺取了周王室的宝物礼器,并将西周公迁徙到惮狐聚(今河南汝州市西北)。
楚国人将鲁国国君迁到莒地?,并夺取了鲁国的土地(鲁国仅保有莒地)。
秦昭襄王五十三年(丁未年,公元前254年)?
秦将摎(jiu)攻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