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桓温入侵的时候,他们是有算计地救援,并不是爱护燕国。如果燕国出现漏洞,他们怎么会忘记原来的野心呢!”慕容评问:“秦国君主是怎样的人?”梁琛说:“明察而善于决断。”又问王猛,梁琛说:“名不虚传。”慕容评都不以为然。梁琛又把这些话告诉了燕主慕容暐,慕容暐也不认为如此。告诉了皇甫真,皇甫真深感忧虑,上疏说:“苻坚虽然不断派使者来访,但实际上有窥视我国的野心,并不是仰慕我国的德行道义,不忘长久的盟约。前次出兵洛川,以及使者相继到来,我们国家的险易虚实,他们都得以知道了。如今吴王慕容垂又前去投奔,成为他们的谋主;伍子胥带给吴国的祸患(指为吴国效力攻打祖国),不可不防。洛阳、太原、壶关,都应该选派将领增加兵力,以防患于未然。”慕容暐召太傅慕容评商议,慕容评说:“秦国国小力弱,依靠我们作为援助;而且苻坚大体上还能友善相处,终究不会听信叛臣的话,断绝两国的友好。不应该轻易自己惊扰从而引起对方入侵的念头。”最终没有做准备。
秦国派遣黄门郎石越出使燕国,太傅慕容评向他展示奢侈的生活,想借此夸耀燕国的富裕强盛。高泰和太傅参军河间人刘靖对慕容评说:“石越言语夸张而眼神游离,不是来寻求友好的,是来观察漏洞的。应该炫耀兵力来给他看,用以挫败他的阴谋。现在却向他展示奢侈,更加被他们轻视了。”慕容评不听。高泰于是称病辞官回家。
这时太后可足浑氏干预扰乱国家政事,太傅慕容评贪得无厌,财货贿赂上行,官员不按才能选拔,下属群臣怨恨愤怒。尚书左丞申绍上疏,认为:“地方长官是达到治理的根本。现在的地方长官,大抵用人不当,有的是行伍出身的军人,有的是在富贵中长大的贵族子弟,既不是乡里推荐的人选,又不曾担任过朝廷的职务。加上升降没有法度,贪婪懒惰的人没有受刑罚的恐惧,清廉修身的官员得不到表彰和鼓励。因此百姓穷困疲惫,盗贼遍地,法纪败坏紊乱,无法互相监督纠正。再者,官吏数量过多,超过前代,公事私事纷繁杂乱,让人难以应付。大燕国的户口数量,抵得上两个敌国(指东晋和前秦),兵马之强健,四方没有能比得上的;然而近来作战却屡遭失败,都是由于地方长官征收赋税不公平,侵吞剥削无止境,出征和留守的士兵都陷入困境,没有人肯效死力的缘故。后宫的女子有四千多人,僮仆杂役还不在其内,一天的花费,价值万金。士人百姓承袭这种风气,竞相奢侈浪费。那秦国、吴国(指东晋)僭越偏安,尚且能治理好他们的辖区,怀有兼并别国的野心,而我们上下因循守旧,日益丧失秩序。我们的政治不修明,正是他们所希望的。我认为应该精心选择地方长官,合并官职减省冗员,抚恤士兵家属,使公家和私人都能得利,节制抑制浮华奢侈,爱惜开支费用,奖赏必须与功劳相当,刑罚必须与罪过相符。如果能这样,那么桓温、王猛的人头可以斩下,两个敌国可以夺取,岂止是保全边境安定百姓而已呢!另外,索头部落的什翼犍疲劳病弱昏乱,虽然缺乏朝贡,但不足以成为祸患;而劳师动众远道戍守,有损无益。不如将戍兵转移到并州一带,控制西河地区,南面巩固壶关,北面加强晋阳的防务,西边的敌寇来犯就抵挡防守,他们退走时就截断退路,这比戍守孤城、守卫无用之地还是要好一些。”奏疏呈上后,没有被审阅采纳。
辛丑日,丞相司马昱与大司马桓温在涂中会面,谋划以后的行动;任命桓温的世子桓熙为豫州刺史、假节。
起初,燕国人答应割让虎牢以西的土地贿赂秦国。晋军撤退后,燕国人反悔了,对秦国人说:“那是使者说错了话。有国有家的人,分担灾难互相救助,是常理。”秦王苻坚大怒,派遣辅国将军王猛、建威将军梁成、洛州刺史邓羌率领三万步兵骑兵讨伐燕国。十二月,进攻洛阳。
大司马桓温征发徐州、兖州的百姓修筑广陵城,将镇所迁到那里。当时征发徭役已经很频繁,再加上瘟疫流行,百姓死亡十分之四五,人们哀叹怨恨。秘书监太原人孙盛写作《晋春秋》,如实记载当时的事情;大司马桓温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