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胡须,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
他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颤。
“家……家主!有大事!”
“慌什么!”
宋缺眉头一皱,不悦地呵斥,“天塌下来了?”
“是……是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的拜帖!”
家丁双手颤抖着,高高举起那张朱红的拜帖。
知府大人?!
嗡!
宋缺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席间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方才还喧闹的厅堂,刹那间落针可闻。
卢炳章……他怎么会来?
还亲自递了拜帖?!
宋缺吓得魂都快飞了,手里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可是封疆大吏!青州的天!
“快!快随我出去迎接!”
他一边吼,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因为饮酒而有些凌乱的衣衫。
周鹤年和其他几人也吓得不轻,纷纷起身,跟着宋缺跌跌撞撞地朝大门跑去。
一行人冲到门外,只见卢炳章正背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门楣上的“宋府”牌匾,神情莫测。
“下官宋缺,不知府尊大人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宋缺一个箭步冲上前,长揖及地,姿态放得低到了尘埃里。
他身后的宋山、宋海等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齐刷刷地躬身行礼。
卢炳章缓缓转过身,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宋家主不必多礼,本官今日是为私事而来。”
“大人请进!快请进!”
宋缺连忙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
卢炳章却摆了摆手,并未挪动脚步。
“不必了。”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一圈,最后落在了宋缺那张惊疑不定的脸上。
“本官有两个朋友,家境贫寒,为人老实本分。”
“前几日不小心,在替贵府染布时,似乎出了些岔子,染坏了一匹布。”
卢炳章的语气很平缓,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这话听在宋缺耳朵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朋友?染坏了布?
宋缺的脑子飞速运转,一瞬间,冷汗浸湿了后背。
他猛地想到了宋老三夫妇!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可是……那两个泥腿子,怎么可能和知府大人攀上关系?还被知府大人称为“朋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炳章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说起来,也是缘分。本官的劣子卢晚,顽劣不堪,却与那家的孩子宋河一见如故,成了好友。”
“小孩子家嘛,总不希望看着朋友家里受了委屈。”
“本官想着,一匹布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不知宋家主,可否给本官一个面子,不要再追究了?”
宋缺闻言,人都傻了!
宋河!
又是宋河!
他竟然和知府公子成了朋友?!
宋缺这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肠子都悔青了。
他究竟是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他哪里还敢有半个“不”字?
“误会!大人,这绝对是天大的误会!”
宋缺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摆手。
“下官……下官也是刚听说此事,都是底下人办事不利,传错了话,才……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他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人群里早已吓傻的宋福。
“宋福!你这个狗奴才!是不是你假传家主之令,去欺压同族?!”
宋福“噗通”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