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反而显得可疑,更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嬴朔沉吟片刻,看了一眼虚弱但眼神清明的陈玄,终于点了点头:“既如此……我等便恭敬不如从命。只是陈先生身体不便,需乘坐车驾,且宴席之上,恐不能久坐,还请郡守大人见谅。”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郡吏见他们答应,顿时喜笑颜开,“车驾已备在营外,酉时正刻,在下再来迎接!”
郡吏离去后,屋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宴无好宴。”嬴朔沉声道,“这郡守态度过于热切,恐怕不止是酬功那么简单。”
墨工也忧心忡忡:“会不会是……发现了我们的身份?”
陈玄靠在榻上,缓缓摇头:“未必是身份暴露。或许……他是看中了我所用的‘异术’。” 他回想起水下引导地脉能量的过程,虽然凶险,但产生的效果是实实在在的。在常人看来,这无异于鬼神之力。对于一个地方郡守而言,笼络甚至控制这样一个拥有“异术”的人,其价值可能远超缉拿几个“逃犯”。
“无论如何,此行凶险。”嬴朔眼神锐利,“蒙叔,你立刻返回庄园,做好万一的准备。墨工,你随我与陈玄同去,见机行事。”
时间很快到了酉时。一辆还算宽敞的马车停在营外,依旧是那名郡吏带队护卫。陈玄被搀扶着上了车,嬴朔与墨工紧随其后。
马车粼粼,驶离了喧嚣渐息的河岸,向着郡城方向而去。陈玄靠在车厢壁上,闭目调息,同时将精神力极度内敛,只留下最基础的感知,如同潜伏的猎手,仔细感应着周围的一切。
怀中的钥匙碎片安静地贴着皮肤,传来稳定的冰凉感。然而,当马车驶入郡城,靠近那戒备森严的郡守府时,碎片突然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带着阴冷与审视意味的波动!
这波动并非来自地脉,而是……某种人为的、带着恶意的探查?!
陈玄心中一凛,猛地睁开眼,与对面嬴朔警惕的目光撞在一起。嬴朔虽无法像他一样清晰感知能量,但久经沙场的直觉让他同样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小心。”嬴朔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马车在郡守府门前停下。府邸算不上奢华,却自有一股威严气度。门前甲士林立,眼神锐利。
郡吏引着三人入府,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大厅。厅内已摆开宴席,主位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郡守官服、面容清癯、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正是本郡郡守,田儋。下手坐着几名郡丞、郡尉等属官。
见到陈玄三人进来,田儋立刻起身,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迎了上来:“这位便是陈先生吧?果然是医士风范!先生身体可好些了?快请上座!”
他的目光在扫过陈玄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探究,尤其是在陈玄额头和双手停留了片刻,似乎想找出“异术”的根源。
陈玄强撑着虚弱,依礼回应,在嬴朔的搀扶下于客座坐下。墨工则侍立在嬴朔身后。
宴席开始,无非是些歌功颂德、感激援手的场面话。田儋言辞恳切,对陈玄的“壮举”大加赞赏,并多次提及后续堤坝加固、水利兴修等事,言语间透露出希望陈玄能留下效力的意思。
陈玄与嬴朔虚与委蛇,应答得体,但始终保持着距离和警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田儋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陈先生手段通玄,不知师承何处?这等化险为夷、抚平地脉的异术,下官真是闻所未闻。”
来了!真正的试探开始了。
陈玄早已准备好说辞,依照之前对嬴朔等人的解释,再次搬出了“海外隐士”的身份,含糊其辞。
田儋听得将信将疑,却也不好深究,只是笑道:“先生大才,屈居海外,实在是埋没了。如今天下……呵呵,正值多事之秋,先生何不留在中原,一展所长?下官虽位卑,但也愿为先生引荐,以先生之能,封侯拜相,亦非难事。”
他开始画饼,试图以名利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