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上面标注了更多机密区域,“涌泉区之功,已为你我赢得了些许喘息之机。李斯那边,暂时找不到新的由头发难。但,暗流未止。”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最终停在了一个区域,正是那个标注着“匮”字的大致方位附近。“地宫西侧,‘百工墟’区域,近来物料损耗异常,工效却迟迟不达预期。那里是制作陪葬俑、器物的核心工坊,不容有失。我欲派你前去协理,查清缘由,你意下如何?”
陈玄的心脏猛地一跳!百工墟!就在“匮”字标记点的边缘!嬴朔这是无意,还是有意?他是在给自己创造接近那个秘密的机会?还是这本身又是一个更精密的试探?
他压下心中的惊疑,躬身道:“下吏领命。定当竭尽全力,查明原委。”
嬴朔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很好。记住,凡事……多看,多听,少言。有些东西,看到了,记在心里便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必说出来。”
这话,几乎是赤裸裸的暗示了!陈玄几乎可以肯定,嬴朔知道些什么,他在引导自己!他需要自己去发现那个秘密,但又不能明说,以免落人口实。
带着嬴朔的密令和更加复杂的心情,陈玄在张禳的陪同下,来到了号称“百工墟”的庞大工坊区。这里与涌泉区的泥泞混乱截然不同,秩序井然,但气氛却更加沉闷和压抑。数以千计的工匠在各式各样的工棚内忙碌着,烧制陶俑、铸造青铜器、雕琢玉器、纺织丝绸……空气里混杂着烟火气、金属熔炼的刺鼻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无数个被压抑灵魂的沉寂。
接待他的是百工墟的主事,一位姓田的工师,年纪约莫五十,面容古板,眼神里带着工匠特有的专注,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忧虑。
“陈工师大名,如雷贯耳。”田工师的客套带着疏离,“百工墟事务繁杂,若有怠慢,还望海涵。”他显然对这位空降的、“名声在外”的年轻工师并不十分欢迎。
陈玄也不在意,直接切入主题:“田工师,嬴大人听闻此地工效不彰,物料损耗异常,特命下吏前来协查,还望工师行个方便,调阅近日工筹与物料记录。”
田工师叹了口气,似乎早有准备,让属下搬来几大筐竹简。陈玄让张禳立刻投入核算,自己则在田工师的陪同下,开始巡视各个工棚。
他看得很仔细,不仅看工艺流程,更看工匠们的状态,听监工与工匠的对话。他发现,这里的工匠技艺精湛,但普遍面带菜色,眼神麻木,动作虽然熟练,却缺乏活力,仿佛一具具被抽走了魂灵的制作傀儡。监工们的管理也显得粗暴而缺乏效率,动辄打骂,进一步加剧了压抑的氛围。
在巡视到一处负责制作青铜车马配件的工棚时,陈玄的目光被角落里一堆废弃的陶模残片吸引。那些残片似乎与其他地方的并无不同,但他敏锐地注意到,有几块较大的残片上,似乎沾染了一些不寻常的暗红色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而且分布的位置很古怪,不像是工匠受伤滴落。
他不动声色地记下,继续巡视。
傍晚,张禳的初步核算结果出来了,脸色凝重:“陈师,账目表面看没有问题,但若细究,有几个批次的铜料和漆料,入库记录与出库记录对不上,差额不大,但很蹊跷。而且,近三个月,因‘怠工’或‘技艺不精’被处罚、调离甚至……消失的工匠人数,比去年同期多了近三成。”
物料微小差异,工匠异常减员……陈玄脑海中浮现出那带有血迹的陶模残片。墨眼指向的“匮”,百工墟的异常,嬴朔的暗示……这些线索渐渐串联起来。
李斯的人,不仅仅是在“金匮石室”藏东西,他们很可能还在利用百工墟的工坊和人员,秘密进行着某些勾当!比如,偷偷制作用于构陷的“物证”?而那些异常的工匠减员,是否就是发现了秘密或被灭口?
夜色中,陈玄独自一人,凭借记忆,悄悄靠近白天注意到的那堆陶模残片所在区域。他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工坊区在夜晚并未
